第十七章(下)
这样吧。quot;
quot;啊,可是你变了,拉尔夫。quot;
quot;什么样的变化呢,我的梅吉?quot;
quot;就像是日益剥刨蚀的受人尊重的雕像,从上往下看,令人失望。quot;
quot;是的。quot;他哑然失笑。quot;想想吧,有一回我曾经轻率地说你不会有任何非凡的东西呢。我收回这话。你还是同一个女人,梅吉。同一个!quot;
quot;你怎么啦?quot;
quot;不知道。我发觉过教会的偶像是泥做的吗?我是出卖了我自己,付出了高昂的精神代价而换取物质利益吗?我是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吗?quot;他蹩起了眉头,仿佛很痛苦。quot;一句话,也许就是这么回事。我是一堆陈腐的东西。梵蒂冈的世界是一个古老、酸腐、僵化的世界。quot;
quot;我更现实一些,而你当年却根本不明白。quot;
quot;真的,我当时是无能为力的。我知道我应该到什么地方去,可是我办不到。和你在一直我也许是一个好男人,虽然不会这样威仪赫赫。可是我偏偏做不到,梅吉。哦,我多希望能使你明白一点啊!quot;
她的手偷偷地摸着他裸露着的胳臂,非常轻地摸着。quot;亲爱的拉尔夫,我是明白这个的。我明白,我明白……我们各人心中都有某些不愿摒弃的东西,即使这东西使我们痛苦和要死。我们就是我们,就是这样,就象古老的凯尔特传说中那胸前带着棘刺的鸟,泣血而啼,呕出了血淋的心而死去。因为它不得不如此,它是被迫的。有些事明知道行不通,可是咱们还是要做。但是,自知这明明不能影响或改变事情的结局,对吗?每个人都在唱着自己那支小小的曲子,相信这是世界从未聆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难道你不明白吗?咱们制造了自己的荆刺丛,而且从不停下来计算其代价。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忍受痛苦的煎熬,并且告诉自己。这是非常值得的。quot;
quot;这正是我所不理解的痛苦。quot;他低头瞟了一眼她的手,那手如此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胳臂,使他感到一种无法忍受的痛苦。quot;为什么要痛苦呢,梅吉?quot;
quot;问上帝吧,拉尔夫,quot;梅吉说道。quot;他有播种痛苦的权力,对吗?他创造了我们。他创造了整个世界。因此,他也创造了痛苦。quot;
鲍勃、杰克、休吉、詹斯和帕西回来吃饭了,因为是星期六的晚上。明天,沃蒂神父按预定要来做弥撒,可是鲍勃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谁也不会去听弥撒了。这是一个毫无恶意的谎言,是为了不走漏拉尔夫红衣主教的风声。这五位克利里家的小伙子比有前更象帕迪,更显老了,说话也更慢声慢气,就象土地那样坚韧持久。他们多爱戴恩哪!他们的眼睛好象一刻也不离开他,甚至他去睡觉时,也要从这个房间目送着他。看到他们生活在一起,等待着他长大到能够和他们一起在德罗海达奔驰的那一天、心里是很受用的。
拉尔夫红衣主教了发现了朱丝婷满怀敌意的缘由,戴恩对他着了迷,渴望听他说话,总是缠在他的身边;朱丝婷嫉妒坏了。
孩子上楼去之后,他望着留下的人:众兄弟,梅吉,菲。
quot;菲,从你的写字台旁离开一会儿吧。quot;他说。quot;到这儿来和我们坐一坐。我想和你们大家谈一谈。quot;
她自我保养的依然很好,身材没有变化,只是胸部松驰了,腰部略有些发胖;实际体重的增长没有破坏老年时期的体型。她默默无言地在红衣主教对面的一把乳白色大椅子上坐了来,梅吉在她的一边,那几个兄弟坐在紧挨着的一张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