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崎——一个海外日本妓女的故事
,英国人也好,荷兰人、法国人也好,都在临海的山丘上有豪华住宅。霍姆先生也一样。他在英国本土有老婆孩子,一个人来到婆罗洲,住在豪华的大房子里,雇一个中国厨师、一个中国的听差的②。
①坪谷善四郎著《最近的南国》:北婆罗洲的国体在世界上也很少见,政府就是一个股份有限公司,重要的公司经理就是内阁。而且,其内阁在伦敦。在经理选举的总督名下在山打根和另外三处安置府县知事之类的官吏叫理事官。其下为地方官,兼做郡长和警察署长的官员在各处都有。打比方说正如日本的满铁公司统治中国东北,关东都督由公司董事选举,守卫队由董事指挥,海关由公司支配,公司与建立起来的国家一样。
②北婆罗洲公司一八八一年设立,在这之前,今日的印度由东印度公司管辖。荷兰统治下的爪哇由荷兰领东印度公司管辖,殖民地的这种经营方式在各国之间多为通行。现今,过去的殖民地已多数成为本国政府的领土,以公司的形式组织政府已于世界上绝迹。独此北婆罗洲公司还维持公司即政府的原状。虽然五百万镑的资本全部用做北婆罗洲的开拓,其实开拓不见进展,至今世界公认该地为大猩猩、长尾猿的产地。虽名为独立国其总督应叫总统,但必须在伦敦的董事会议决定后请英吉利政府认可。与外国签定条约或宣战讲和或将土地全部出卖的情况下,也必须得到英国政府的批准,结果还是属于英国的势力范围。
你问我到霍姆先生家之后的生活吗?做饭洗衣服都由厨师和听差做,我什么活儿也不干。让我干我也不会,因为从小就只知接客,什么也不会做。可是,霍姆先生一早就出去上班,我的闲工夫多得很,不知干点什么好。所以大白天就喝白兰地、威士忌、杜松子酒。对,也用纸牌赌博什么的。伺候霍姆先生以后,他不准我回妓院去串门,所以我也不能去看朋友——连富美、八重所在的四号馆也不能去了。没法子,只好到杂货铺去日复一日地打牌赌博。八号馆还可以回去,因为阿邦妈妈在洋人那里有信用,所以他还是比较宽容,我比其他的洋人妾还强一些。
无论在杂货铺,还是在八号馆,我最大的乐趣就是赌博,①用纸牌每次以五十钱为限聚赌。
①三穗五郎著《日本人的新发展地北婆罗洲》:我拜访了成为马来人妾的日本人,但门户紧闭。我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如果一个日本人都见不到,觉得很遗憾,我只好到日本妓女那里去看一下,一个男人与四个女人团坐在一起,正在热心地赌博。用纸牌玩八八。仔细看马来人的妻子也在里边。看见我进来,男子停止玩牌过来跟我打招呼。而女人们还不停止。我问:“你们从早晨就玩八八,整夜都玩来着吧。”其中皮肤最黑的、鼻孔朝天的女人马上还击说:“不,夜里的活儿不是这个。”在这个地方没有华人妓院,日本妓院除了这家还另有一家。一个女人家从早起就只穿内衣,盘腿坐着玩纸牌,真让人惊讶!
提到钱,顺便把我的佣金也谈一下吧!我一个月的佣金是一千元。连我都挣这么多钱,到南洋来的西洋人挣多少钱恐怕我们听了连眼珠子都得掉出来呢!从这佣金中我有四、五次寄给矢须吉哥哥四、五百元。我不会写字,有时托阿邦代笔,或是拜托杂货铺会写字的小伙计代笔,给日本天草寄款。阿吉姐也从仰光妓院往家寄钱,加上我寄去的钱,我的矢须吉哥哥好容易把房盖了起来。那就是你去洗澡的坡上的房子。现在是我哥哥的儿子住着呢!
我到霍姆先生那儿去以后认识的朋友有玉子和文子两人。她们俩都不是天草人,是岛原人。文子长得很标致,比我大两岁,她是公路工程监工的妾,能说几句英语。玉子很胖,老害眼病,很苦恼。她也是西洋人的妾,是哪国人已经忘记了。我与这样的朋友来往,霍姆先生从不抱怨。
山打根有多少人伺候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