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街上遇知音
的。”夏仲陶奉承了。“我早说过,又铮弟不是一般气度,论人论文,都脱俗超常,无论从政从军,都是拔萃的人物……”
徐树铮一听这话,心里大愤,“早些时你还这难、那难,爱莫能助,今天竞捧我,实在令人不舒。”他连饭也没吃便告辞了。回到住处,心中还闷闷不乐。
正是他心情不快时,段祺瑞竞走进他的住室。
“我来看看你的生活安排好了没有?”段祺瑞一进门,便乐哈哈地说。
“谢大人关怀,学生生活都安排好了。”徐树铮让他坐下。“有什么不舒服吗?”
“一切都好。”
“不必拘谨,也不必客气。”
“一切都好,大人不必再为学生生活关心了。”
寒喧几句之后,段祺瑞又问他:“又铮在原籍已是成家的人了,有没有把宝眷带出来的打算?”
“没有。”徐树铮爽真地说。“学生自身尚无安居之处,何况……,,
“现在不是有了安居之处了么,那就可以携眷了。”“以后再说吧。”
“望你早日决定。”段祺瑞说:“到那一天,一切我都会为你安排好的。”显然,段祺瑞是决心想拉住徐树铮了。
徐树铮领会段祺瑞的心意,他却故意用言语叉开,说:“总办大人,学生到此也有多日了,情况也略知一些,不知大人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具体办的?”
“说不上多具体的事。”段祺瑞说:“既然咱们有缘走到一起来了,我也想与你推心置腹地谈些事情,当然也盼你能推心置腹地说出见解。可以吗?”
“大人,”徐树铮说:“又铮在大人面前时间短,大人还不了解又铮的性格。我对大人直说了吧,又铮为人,坚持这样准则:不愿相处的人,则无话可说;既要与人相处,绝不疑神疑鬼。又铮因才疏学
浅,孤陋寡闻,可能会有见解不周处,但在大人面前,却绝不会有心口不一处!大人会在以后的相处中印证的。”
对于徐树铮如此的坦诚,段祺瑞心里十分高兴。于是,便把目前自己所想的、袁世凯如何把军队交给他的,还有以后如何办好武备学堂、如何带好军队都说了个大概。最后问:“情况大体如此,没有避你处。日后该怎么办?我倒是想听听又铮你的意见的。怎么样?”
——徐树铮虽然是初出茅庐,但对官场上的事情却不陌生。童年岁月,他便跟着父亲徐忠清混迹上层社会,接触达官贵人。徐忠清40岁中了拔贡,却不愿入仕途,一心扑在教育上。他认为“官再大,都是老师的学生。”他要当一辈子老师。因而,苦心致志,落了个桃李满天下。当时徐州府所属八县中的举人、进士,十有八九是他的学生。闲暇无事,他便骑着毛驴,四方云游。徐忠清身下有7个儿女,树铮最幼,因而也最偏爱,每次外出,总把他带在身边,让他接触一些头面人物,也趁时教他一些诗词文章。树铮聪明透顶,总是一点便通。8岁时,父亲的一位朋友想考试他一下,出了个“开窗望月”的句让他对联,他略加思索便对了“拔山超海”四字。此对惊座,因有“神童”称。徐树铮离家:流亡济南时,父亲劝他不要出去,不要入官场。他却留给父亲一道七绝走了。那诗是:
平章宅里一阑花,临到开时不在家。莫道两京非远别,春明门外即天涯。徐忠清看了儿子的诗,虽觉有伤离情怀,却也充满着壮志雄
心。于是,便不再劝他。
徐树铮碰上段祺瑞了,情投意合,正想为他助上一臂。这几日来,翻着材料,与人谈心,都是要了解这位知音的。倒也真的了知许多。现在段祺瑞问计于他了,也是他展示才华的良机,于是,便坦坦诚诚地表明了己见。
“又铮略知大人的情况,大人的仕途,当该说是比较顺利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