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chap_r(); “可别告诉我,”克里丝特珀大声说。“你把卡夫萨兰大师给打发走了。我爱死卡夫萨兰大师了!他对待柯莱特巴珂小姐的手法真是精彩绝伦。”
“的确。”贝蒂的声调透着忧心。“可是那女人肿起一个好恐怖的大包,麦考文只好驾雪橇送她回家。她说她要控告亨利·梅利维尔爵士,要他赔偿她的损失。”
“她不去告才怪,”伊莲娜说。“那个老巫婆是罪有应得,没别的好说。”
“我提议,”亨利·梅利维尔爵士怪声怪调地说,惹得所有人都盯着他看。“如果你们有那么多闲工夫,我想谈谈另一个人。”
小剧院里只剩几个人在。
只剩下玻璃棱柱后头仅剩的几盏壁灯射出点点黄光,照亮了薄暮。一大片凌乱的折叠椅,是有人曾经大举入侵、移出的证明。散落在地毯上的小块水果和太妃糖碎屑有待细细清理,有人掉落了一个缎带发饰。舞台依旧漆黑一片,因此尽管帷幕洞开,也只能隐约看到散乱的魔术道具。
伊莲娜倚在剧院后面的扶手椅上,脸上表情高兴、餍足且筋疲力竭。贝蒂则正在整理吧台。
“谈谈?”克里丝特珀说。“现在吗?可是我得下楼招呼客人去。”
“夫人,”亨利·梅利维尔爵士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去吧。”
他走到舞台边,面对大家坐下来。一脸疑惑的克里丝特珀拿起一把折叠椅,迟疑地面对他坐了下来。
没有人说半个字,也没有任何暗示,可是爵士、尼克和布勒·纳斯比三人还是不可避免地将沉郁的气氛带入剧院里。因为楼下死者的脸色还重重压在他们心坎上,就算他们亟愿摆脱这种氛围,也无法如愿。爵士不动声色说道:“夫人,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后头的伊莲娜大声说。“红仔和温斯正在修理暗门的升降梯,它夹到贝蒂的衣服,梯子被卡住了。你要找他们来吗?”
“大夫,”亨利·梅利维尔爵士说。“现在你最好立刻找张椅子坐下。”
柯莱蒙斯大夫的脸色被短胡短髭衬得格外苍白,他慌忙走向前去,结果被一张折叠椅绊倒。如果在场人士发挥令人惊奇的想像力,面如土灰的他活像是从墙上的灰色帷幕中冒出来的。
“亲爱的史坦贺夫人,”他开口就说。“没人告诉我!我一直没机会去看——”
“镇静点!”亨利·梅利维尔爵士口气严厉。“管家,你最好也到大家这儿来!”
在舞台转角某个没人看得见的位置,拉金歉疚的身影蠕动着。他咳了一声表示自己的存在,接着笨手笨脚地爬下舞台。
吧台后的贝蒂语气颇为冷静地说:“我知道了,”她说。“该死的地狱。”
克里丝特珀立时转过头去。
“小乖,请你别说粗话。我对粗话没什么意见,只是它不适合你,你不是那种讲粗话的人。”
“其实,”贝蒂将一盘洋芋片往旁边一推。“我不是在讲粗话。你记不记得我十五岁、伊莲娜十八岁那年,你和爸爸带我们去巴黎的蒙马特玩?那地方根本没什么不对劲的,可是爸爸急着要把我们哄出去。那个地方就叫做‘地狱’。我今天才在说,这宅子让我想起那个地方。”
“猜得不离谱,”尼克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克里丝特珀问,困惑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人。
亨利·梅利维尔爵士也看着她。
“夫人,如果我直截了当告诉你,谁是企图杀害史坦贺先生的凶手——”接下来是一阵出于震惊的静默,爵士划上一根火柴,点燃雪茄。“这儿可能有几个人会跟我拼命。”
“原来是这么回事,”伊莲娜说。
“尼克!”贝蒂大声叫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