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伸出一只手。“尼克!”
他立刻朝她走去。克里丝特珀叹了口气。
“噢,贝蒂呀,贝蒂!”她不带感情地说。“贝蒂,贝蒂呀,贝蒂!”
“那些人也许会说,”亨利·梅利维尔爵士继续说下去。“我是个冥顽不灵、就要踏入上议院①的老糊涂。所以,大家不妨都听听伍德警探和我搜集到的证据再说。”
①house of Lords,亦有来日不多的双关意味。
“请稍等一下,”克里丝特珀转过头来,脸上带着尼克从未见过的迷人微笑。“伍德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非常冒昧、甚至略带侮辱的私人问题,不知你是否介意?”
“我毫不介意,请尽管问。”
“你每年有多少收入?”
尼克想了想。
“史坦贺夫人,我一时无法告诉你详细的数字,大约三千镑左右吧。”
“真的吗?当警察的薪水还真不少。”
“这并不是我的薪水,”尼克说。“一定是温斯·詹姆士跟你说了些什么,你才会这么猜想。很抱歉,那是我继承的财产。这个数字听起来可能会让人以为我不必工作;可是人总不能天天坐着,什么事也不做。”
“嗯哼,而这一点,”亨利·梅利维尔爵士说,看来似乎昏昏欲睡。“和案子也有关系。”
“是吗?”克里丝特珀说。“怎么会呢?”
“夫人,昨天你问了我两个问题。第一,为什么史坦贺先生要打扮成窃贼的模样?第二,是谁刺伤了他?现在我就要回答这两个问题,如果你想听的话。”
“请说。”
亨利·梅利维尔爵士沉吟了一会儿。
“你们最好先听听伍德警探所发现的事情,接着我再说出我的发现。你们将会看到,我们是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切入,可是结果却殊途同归、完全吻合。就像面具套在脸上、钥匙插入锁孔那么密合。”
亨利·梅利维尔爵士连吸了两口黑色雪茄,烟雾盘旋而上,衬托出舞台发出的幽暗微光。
“现在,我要请大家将记忆拨回到周四晚上,或者说得更精确一点,是回到周五清晨,也就是窃案发生的时刻。史坦贺穿着一套奇奇怪怪的衣服,在餐具柜旁遭人刺伤,同时全身被人踢伤。伍德警探发现他倒卧在那儿,四周一片狼藉,然后警探要拉金检查一楼其他所有门户上的栓锁。”亨利·梅利维尔爵士睁开一只眼望望拉金。“管家,你发现什么没有?跟我们说说。”
管家清清喉咙。
“呃,先生,所有的门都上了锁,而且都从里面栓紧了。一楼的窗户也都从里面锁住了。”
亨利·梅利维尔爵士点点头。
“没错。现在,请各位注意餐厅。餐厅的窗户外面是一片覆着薄霜的阳台。霜上的脚印只有一套——是窃贼的网球鞋印——而且直接通往那扇被闯入的窗户。其他别无痕迹,什么都没有!
“你们明白这代表什么吗?这表示了一件事。这表示,史坦贺并不是从窗户出去后,再折回潜入屋内的。他不可能这么做,因为两扇窗户都从里面栓紧了。他是从屋外走近宅子,在霜上留下唯一的一套脚印;接着割下玻璃,旋开栓钮,爬进屋内。你们认为对不对?”
“对,”克里丝特珀同意。
“所以呢?”亨利·梅利维尔爵士人往椅背一靠,两手一挥,催促道:“老天,你们没看出来吗?”
“没有。”
“那你们告诉我,”亨利·梅利维尔爵士说。“到底史坦贺一开始是怎么走出宅子的?”
一片缄默。
“楼上的窗户……不是,等一下。”
“楼上的窗户?”亨利·梅利维尔爵士将那人的回话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