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保持愉快,以免我难过。”
“她是个好女人,艾布兰。”
“是啊。”
他不知不觉的向奥西薇细数他太太的一切,他们的婚姻,死于血癌的孩子,以及偶尔担心是否能够独自度完余生。
他毫不保留的倾诉,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寂寞,多么渴望对人话说自己的感受。这就好像在公然褒扬他太太,让大家知道她带给他多少快乐。
奥西薇专注的倾听,只同情地问几个问题,让艾布兰说个够,他们紧挨着彼此坐在沙发上,他说到一半时她执起他的手用力握住。
他知道她并非迷恋他,只是在安慰他,因此十分感激。他说完后举起她的手轻啄她的指尖。
“呃……”他说:“这就是我的一生。原谅我对你说了这么多。我知道你有你个人的问题。”
“但愿我能帮助你,”她伤感的说:“你帮了我大忙。现在我们来喝杯饭后酒吧。”
她起身从柜中取出大酒杯。
“喔,”她说:“对不起;我得打一通电话。”
一张维多利亚式的大理石台子上摆着一台仿古电话,她拨了三个号码。
“察里?”她说:“我是奥西薇。你今晚好吗?很好——谢谢你——今天有没有给我的东西?谢谢你,晚安。”
她端着雪莉酒回到艾布兰面前。
“今天没有信,”她轻快的说:“连一张账单都没有。”
他瞪着她,接着看看腕表。九点十四。他把烟斗收起来。
“奥西薇,”他以勉强的口吻说:“你刚才是不是和大厅的那个人通电话?”
“对,他叫察里。他晚上值班。我是问他信箱里有没有我的信,省得我跑下楼一趟。”
“你每晚打电话问有没有你的信?”
“对啊。为什么你要问这个?”
“你一向是这个时候打电话吗?”
“差不多。怎么——”
她住了口,双眼一睁,嘴也张开了。一只手提起来掩住嘴。
“喔,上帝!”她倒抽一口气。
“你告诉我们那天晚上你没打过任何电话。”
“我忘了!”她哀声道:“这是一种习惯,例行公事,我忘了。喔,艾布兰,对不起。不过那天晚上我的确打过电话给察里。”
“我马上回来,”艾布兰:“你不要动。”
他来到大厅出示身分证件,和察里谈了将近五分钟。管理员发誓奥西薇每天都在九点至九点半之间打电话给他。
“许多房客都这么敢,”他说:“尤其是年纪较大的,省得他们跑下楼。我并不在乎。这儿晚上没多少事情,我倒是反而有说话的对象,也有点事情可做。”
“奥西薇有没有不打电话给你的时候?”
“我记得没有。除了周末以外每天晚上都打,像时钟一像准确。”
“在九点到九点半之间?”
“对。”
“你记得四星期前的周五晚上她打电话给过你吗?——就是那个下大雷雨的晚上?”
“那天晚上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打从我来这里上班起,她每夜都给我打电话,差不多有三年了。”
“谢谢你,察里。”
艾布兰回到楼上。
“奥西薇,我现在可以断定你已经没有嫌疑了——我会在报告中这么写明。”
他以为这么说她会高兴,没想到她却好像快要哭了。
“这表示我不会再见到你了吗?”
他摸摸她的肩膀。
“不,”他温和的说:“不会的。”
“好,”她快活的说:“艾布兰,想不想再试试灵应盘?说不定它能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