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拉兹洛
我,您说得没错,我正在努力脱离这个影响,不管是好是坏。”
“我想,如果你能完成蜕变当然会更好,不要吊在两者之间,那只会让你无所适从。要对观众的反应无动于衷,只听从你内心的声音,只分享你自己的音乐影像,你已经到达成熟的年纪了。”
我在午餐时间离开,吃了一个三明治然后去上课,课一眨眼就结束了,之后回家睡了一会儿,再把音乐会最难的曲目练习一次。经过多年来无数的实验后,我设定了这个特别的练习方式:裸体坐在斯坦威前弹琴,琴台四周的三面落地镜子映出我重复的样貌,我弹得很慢,既没有热情也没有色彩,冷静地弹奏,像要借着手指让音符最后一次渗入似的。
以前我试过在演奏会前长时间练习,结果筋疲力尽,我也试过24小时之内不碰钢琴,但是后果糟得让我放弃。裸体跟慢板是一种抽象的奢华,在这栋大房子里绝对的孤独让此事变得可能,不会有什么不方便。
7点,有人按门铃,乔治这次让人来接我,我没选择首都其他比较有名的音乐厅,让这次的音乐厅主管明显地感到很光荣,跟他社交性打过招呼后,我在休息室安静祈祷,再到舞台上走几步,最后一次翻阅琴谱。我没进食,我很平静,紧张的情绪比平常更晚出现。
乔治使了点手腕让我在这里演出,恐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理由,不过反正对我更方便,因为我很清楚,这个地方,即使在音乐会的黑暗中,也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前三排观众的右边五分之四的人,筛选受害者的理想安排……当我进入舞台时,气氛简直带电般一触即发,几个名人在场让观众更加兴奋,这是个好预兆。掌声礼貌响起,我鞠躬,调整一下座位后,开始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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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