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窃的圣西蒙
的大楼在黄铜街对面,刚好遮住塞普司基家窗口西边的视野。接待区一名穿制服的人员放我们进去,我们搭上老电梯,来到九楼。
“出租部门的人说,大约三个月前,这里连家俱一并租给一个叫皮德森的人。”吉普逊带头走过走廊,一边扭头跟我说。
走廊上有八扇门,我想本楼层应该有八间屋子吧。8C住户的门开着,法医小组正在里头忙碌。一名医学检验助理跪在一名年约四十、仰卧的白人男子身边,男子胸口上有几处伤洞。从几尺外猛然看过去,我会觉得那是枪伤,因为血流得不多,不像刺伤。可是这种草率的断论是很危险的,因为变数很多。例如说,这倒霉的家伙若是被冰锥刺中心脏,也许根本连一滴血都不会有。
“这是间套房。”吉普逊告诉我说,“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看起来所有家俱都是一起租的。死者若真的是皮德森,那么他实在没什么财产,只有一些衣服而已。”
“什么叫‘若真的是皮德森’?”
“他身上没证件,我们已叫出租部门去找承办的女职员,看她能不能指认死者。”
我点点头。
“所以疑点在哪里?”
吉普逊对尸体微微点头说:“昨晚十点刚过,有人看见死者走进大楼。十点十七分,警局接线人员接获通报,说有人听到屋子里传出三声枪响。第一位警员在——”吉普逊翻开笔记本,“十点二十二分赶达,门口围了一群人。其中两人在走廊上听到枪响,但没看到人从8C门口出来。他们用力敲门,大声叫喊了一阵子,但不敢莽撞地破门而入,毕竟他们知道里头的人手上有枪。”吉普逊顿了一下,从笔记上抬起眼。
“我来猜吧。”我说,“等警察闯进去时,里面除了死者外,已经没别人了。”
“你说中了一点。”吉普逊说,“还有,门从里头反锁,他们得把门踹倒,才有办法进去。”
吉普逊指着从铰链上脱开的破门,让我看当时众人是如何硬闯的。
“没有其他出口吗?”
“没有。”
“窗子呢?”
“在客厅里,是大落地窗,只有旁边两小片像百叶窗的东西能开阖,除非你是猫,否则没法进出。卧室里有个上下推拉的窗子从里头锁住了,而且旁边到处是灰,最近根本没开过。”
“秘密通道或活门呢?”
“你在说笑吧。”
“你们查了吗?”
“有啦,都看了。我们要是再没查到比较像样的线索,搞不好得派一队人马过来把这地方拆了。不过我敢打包票,那也只是白费时间而已。我看咱们的对手是隐形人,就像影子一样,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出房间。”
我抬起一边眉毛,这是打从上高中后,本人就一直努力练习的动作。
“人生真是一首玄妙的曲子!”我说,“一天之内竟然发生两起费人猜解的疑案。”
“所以你们干私家侦探的才会赚大钱哪。”吉普逊说,“听说加班费跟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你们早就削爆了。”
“是啊,我听说警方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爱搞政治了。”
他悲伤地摇摇头,我也悲伤地摇摇头,然后把手插进口袋里,开始朝房里走去。
“等一下,”吉普逊说,“我们进去前得先穿鞋套。”
他叫人丢了两只白棉鞋套,让我们绑到鞋子上,免得在犯罪现场留下鞋印。我们把鞋套绑好。
“手别从口袋里掏出来。”吉普逊告诉我说。
“知道啦。”
我慢慢绕着客厅仔细观察,尽量不去干扰现场调查人员。我不清楚自己要找什么。客厅墙壁到及腰处漆成深绿色,上半部则贴着褪色的玫瑰花纹壁纸。有张米色沙发和同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