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窃的圣西蒙
加垫椅,看起来像是艾森豪任职总统时的五〇年代产物。还有一张布着烟痕的矮茶几,以及一对只有南加州的房东不会觉得难看的桌灯。沙发对面的电视架上没摆电视,一盏落地灯倒在窗边地上,是那种一头加了灯罩、另一头有四根立脚的铁架式灯具。我瞄着卧室,里头有一张床和梳妆台,其中一个衣橱的滑门开了,里头空无一物。
客厅的三面窗子上覆着一大片百叶窗。百叶窗整个拉到底了,我从中间的玻璃片看出去,那窗子看来最近才清洗过,只有窗子顶端还留着几个油污的圆斑。我用手指揉揉油斑,发现污斑是在玻璃外面的,而塞普司基家的大楼就在对面。窗台上有一包火柴、一个空的好莱坞纪念钥匙环,以及一小片土块或灰泥之类的东西,这些小东西都不是房东会给的吧?我转头看着吉普逊问:“子弹呢?”
“目前看来,两发射在死者身上,一发打在墙上——先打中墙,再弹到前门右边。”
“是最近打的吗?”
“你觉得他中弹的时间应该更早,他们在走廊听见的枪声只是录音的吗?”
“我只是想排除一些可能性罢了。”我说。
“他们在走廊上闻到了火药味,而且哥达费医生说,死亡时间与枪响时机吻合。”
“没错。”检验助理抬起头说。
“找到枪了吗?”我问吉普逊。
“就掉在尸体旁边。”他告诉我说,“点三八布朗宁自动手枪。可是他不是自杀的——那太容易了。没有火药灼伤的痕迹,他是被人从至少六尺外的距离射杀的。”
我耸耸肩,猜道:“凶手大概躲在房里,等人群冲进来时,又混到他们里面吧。”
“闯进来的只有两名警官。”吉普逊连忙表示,“而且出来时也只有两名警官。他们是这么说的,所有证人也都这么讲。”
“我只是随便猜的啦。”我说。
“你最好猜准一点。”
“给我点时间吧。”
“奇怪……”哥达费医生放下手上的工作说道。五个人立刻围到他和尸体旁边,急着想一探究竟。“我一直到开了工作灯后才注意到,”医生解释说,“因为他的双手在阴暗处,各位看看死者的大拇指。”
尸体已经快要全僵了,双手手掌面朝下翻。哥达费医生将镜子放到右手下,让众人看清楚。死者大拇指的指心颜色深紫,近乎发黑。
“左手拇指也一样。”医生说,“我看死者最近才摁过指纹液。”
“新式的指纹液不会这样。”吉普逊说。
“也许他喜欢老式的东西。”我说,不过脑子里转着别的事。
我终于想到一个有用的点子了。我若没料错,这两件疑案可能是环环相扣的。我缓缓绕着房间,看着四周的墙和地板,寻找某个——或任何能与我的推论吻合的东西。我终于找到了。窗户对面的墙边地板上,有一小片灰泥掉在地板的隙缝中。
吉普逊走过来看我在搞什么名堂。
“你应该帮自己弄一根福尔摩斯用的那种放大镜。”他拍着我的背说。
我站直身体。
“你想升副队长吗?”我问他。
“你在讲虾米啦?”
“破解本案对我又没好处,”我说,“我干脆把功劳全归给你。”
“你才来二十分钟而已,怎么,你已经知道那位隐形凶手是谁啦?”
“我知道是谁,也知道凶手的手法,而且还猜着了一半原因。”我告诉他说,“你要不要这份功劳?”
“你没开玩笑?”
“没有。”
“说来听听。”
“带两名制服警员过街去塞普司基家。”我告诉他说,“跟他家女儿宝拉宣读她的权利,并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