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谈公事,很抱歉。”说了这句开场白,他便开始询问,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黑皮记事本,
“你丈夫被人敲诈一事,你听说过吗?”
听到“敲诈”二字的瞬间,我自然想起了由利小姐那件事,而且由利小姐不幸死亡的现场,正是在茨城县境内,木间刑警显然是为那件事来访。然而我根本不愿触及由利小姐的事情。
我想,“她并没有敲诈嘛。”
“哎呀,我什么也没听说”
本间刑警眼睛上翻看着我,始现职业性的表情。我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说声“对不起”,点燃一支“珍珠”牌香烟。
“可你认识诹访由利这个人吧?”
“啊,是说我丈夫的学生吗?她真可怜哪!”我嘴里这么回答,心里却想:“呵,来了!”
“她生前有过敲诈的行径。你没听说过?”
“哎呀,我总共见过她一次,可她不像是做那种人嘛。”
“是么?可你丈夫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吗?”
“没有,根本没有。”
“比方说,为筹措钱款而苦恼,也没有吗?”
“根本没有。”我的回答十分干脆,难道刑警就是用这种办法探案么?也许是他把我看扁了。除了蠢不待拔的女人,没有一个做妻子的会说自己的丈夫行为可疑。
他做出沉思的表情。
我说:“可是诹访小姐已经死了,还问这些干什么呢?”
“不,其实有可能是他杀,所以要作全面调查。”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完全不曾想到的。我一直以为,关于由利小姐的死,用丈夫所说的狂想症解释最为合理。
“嗯这就是说,有可疑的事情?”我把香烟在烟灰缸里揿灭了。
“她的遗物中有一本零花钱出纳帐,她经常得到一笔笔整数的款子。据调查,她没做业余工作,也没有生活补贴。此外收入栏里还有一些记号,例如M。I和Y。S,好象是姓名的起首字母。所以我们怀疑那些收入是她敲诈所得,于是首先寻访那些姓名起首字母所代表的每个人。”
刑警说罢,合上那也许毫无收获的记事本,第一次端茶啜饮。他的手指细长,我觉得很适合弹奏钢琴。这双手生在警官身上,实在可惜。
“可这种收入未必是敲诈所得吧?特别是她长得那么俊俏。”我这是三句话不离女人常套。不过,认为卖淫比敲诈更有可能,是很自然的。
“这一点我们当然也考虑到了。但是验尸结果否决了关于她卖淫的设想。”
我默默地把头点了几下,表示同意。不过我不能赞同敲诈之说。也许连她的出纳帐,也是出自那狂想症而建立起来的吧?
“也许你们知道,由利小姐常常怀有某种妄想。那个笔记本也是”说到这里,我忽然警觉了。
本间刑警顿时两眼一亮。我觉得必须小心提防。
“请等等,那狂想症是怎么回事?”
“你还不知道么?不过,我也是间接地从丈夫那儿听说的。”
接着,我把丈夫给我说过的有关由利小姐疾病的情况说了一遍。刑警又掏出了记事本,作了详细的笔录,听完我的?述之后,他说:“非常感谢。这件事要尽快调查。”
他说罢,便起身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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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刑警以后,我觉得疲惫无力,连自己也感到意外。我连收拾茶杯点心之类的气力也没有了,身子沉沉地倒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点燃“珍珠”牌香烟,刚吸一口,我又把烟掐灭了。
糟了!我脑子里好象生出了一层薄膜。那位刑警先生走后,留下了苦涩的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