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攀谈,不合丈夫的习惯。我不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莫名其妙地望着他那改装更衣的双手。
“唉,就是诹访同学的事情嘛!所谓意外事故,原来是从火车上摔了下来。”
“什么?从火车上?”
“说是在回家乡去的路上,在常磐线赤塚和内原之间的那一带,从车厢门外的踏板上掉下去的。也是她运气不好,正赶上会车的时侯,结果被压成了肉泥!”
“哎呀,可怕!”我从未见过人们惨遭不测的尸体。由利小姐死后的光景,自然无从想像。不过,单听了丈夫说她:“压成了肉泥”,我就觉得翻肠倒胃,十分恶心。
“可是,有人看见她了?”
“大概没有吧。是在半夜里嘛!不过,根据尸体旁边的学生证,知道了她的身份,火车上也留着她的手提皮包。大致上可以推想出事情的经过。”丈夫换好了衣服,和平时一样,走到走廊上,在帆布睡椅上坐下,点燃一支“和平鸽”牌香烟。接着,他深吸一口,撮口吐了出来。
“是个好姑娘啊!脑子灵活”
“可你不是说她有狂想病吗?”
“唉,那也只是月经期嘛!平时比一般学生都要聪明。关于这一点,今天学生们还对我提出了问题呢!”
“啊,你等等!”我从房间角落里搬来一个坐垫,放在帆布睡椅旁边,和丈夫并排坐下。然后,我从腰带里抽出一支“珍珠”牌香烟,把它点燃。
“好,你说吧!”也许我的表情过于神妙,丈夫腼腆地笑了。
“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他们叫我推理,由利为什么会这样死于非命。”丈夫的鼻翼微微鼓动了几下。这是他得意时的表情。我觉得这是他的可爱之处。看来他很乐意学生们把他当作一位推理作家。
“那你是怎么说的?”
“这算不上什么推理,不过是整理几个想法。首先可以设想三种情况:第一。他杀;第二。自杀;最后就是事故死亡。”
“其中是否他杀这一点,在对她的交际关系、生活环境等等进行调查之前,我们没有发言权,所以首先不予考虑。其次可以说,她不是有意自杀。她没有留下遗书,而且手提皮包里装着几本学术着作,打算自杀的人是不会带上这种东西的。
“再说事故死亡。关于这一点,可以设想许多情况。也许是上厕所时顺便到车门外的踏扳上张望一下,正碰上列车摇晃,震落下去了。也可能是在门外的踏板上观望星星,不小心跌了下去。她本来就有怪病嘛。”
“可她是不是刚好有了那件事?”
“这就不知道啦!只是说有这种可能嘛。”丈夫一支烟抽完了。便起身离开了帆布睡椅。
我在心中暗算从由利小姐上次来访之日到她遇难死亡之日之间的天数。果然是一个月左右。如果那一次由利小姐确有那回事情,那么这一次果然也是我认为,丈夫的推理当中,最后一点很可能正是事实。又和平时一样,“女人不幸”这句话从我脑子里闪过。
<er h3">06
第二天,丈夫不在家时,一位刑警来访了。和电影电视中所见的刑警相比,这位先生仪容肃整,面孔轮廓分明,给人以理性和智慧的印象,他递给我一张名片,上书“茨城县员警本部搜查一课巡查部长本间辰郎”。
我觉得这比亮一亮员警证件的做法更有绅士风度。
“回头我还要上大学去一趟,去之前我想向夫人请教一件事情”
本间部长为何而来,我根本无从推测,但我还是请他进了会客室再谈。他脱鞋时,我发觉他穿的袜子清洁无垢。虽然是出差而来,他却注意了服饰整洁。我对他产生了好感。
“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