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云彩
当地听说坪井的学生们要举行比赛的消息后,久子高兴地说:“那么,我也去加油!一大早就出来,大家肯定没吃饭。我给你们送饭团去!”
“太好啦!那样的话……”
“好,你对学生们讲,他们还不得高兴坏了!他们哪享受过这样的服务……”
可是坪井却没有对学生们讲可能有人给他们送饭来。
万一出现特殊情况来不了,他可不想令孩子们失望。
和孩子们打交道一定要讲信誉。一旦答应了他们,不论出现什么情况都得满足他们。不然的话他们要说“先生撒谎”。
一直到比赛结束,也没见到野末久子的身影,坪井心想要是冒冒失失地跟孩子们讲有人给他们送饭的话,没准孩子们会说“都是因为没送饭来才输了球”。
坪井想她为什么没来呢?
她在市内的一家内科医院做护土。
不该因为有急诊脱不开身。这是一家私立医院,从星期六下午到星期天休息,久于是自由的。
“于是,我想打完球后……”坪井对K南署的警官说,“顺便到她的公寓里去看看。我想她大概是得了感冒躺在床上……”
“她身体很弱吗?”
“不、没有的事。一般没有特别的理由,她是不失约的……”
——坪井在运动场与学生道别后,跟看门的传达员打了声招呼,使出了校门。
走了不到二十米听到城田吾郎喊他:
“无生,您去哪儿?”
吾郎看到坪井往去公寓的反方向走,感到奇怪才喊住坪井的。
“怎么啦,为什么不和大家一块儿走?”
“晤,他们大多数是骑白行车的,所以我想和先生一块儿走……”
“是吗……老师想去看个朋友。”
“经常来的那位?”吾郎带着嘲讽的口吻问道。
“呃?谁?”
“谑,不是正月在先生家打扑克的那个女子吗?”
“啊,是吗?有那么回事。怎么样,跟我一起去行不?”
坪井在他的公寓附近租了一间房子办了个学习班。他打算跟野末久子结婚后租一个院落办学习班并住在那里,让久子来处理一切杂务。
所以带着学生去久子的公寓,坪井一点都没有压力。
结果多亏带了吾郎一起前往。
吾郎遇事不慌不乱,对现场保护起了很大的作用。
“到了公寓门口,无论怎么按门铃都没有反应。”坪井说,“我也没有感到奇怪,一拧门把手,门就开了。我还以为她出去买东西去了,我跟泷田君便一起进了房间。发现她趴在起居室里。我正在想她怎么睡在这儿?突然发现她的姿势不对,怎么喊她都没有反应。走近仔细一瞧,只见她睁着眼睛,眼珠一转不转、没有任何表情。我就大声喊道:‘吾郎君,不得了了!她死啦!’”
当时泷田吾郎反应机敏,他听了坪井的喊声立即说道:
“先生,保持原样,别动!我去打电话报警!”说着他飞快地跑出去,在附近打公用电话向南署报警。
吾郎打的不是110,打的是南署搜查科的直拔电话。
吾郎的舅舅是南署的刑警,他把舅舅的电话号码记得滚瓜烂熟。
“泷田吾郎外出打电话后,只剩您一人在屋里,您都做了什么?”警官询问坪井。
“什么也没……”坪井回答完后,又辩解说:“说起来有些丢人,我完全神魂颠倒了。心想与其先报警,还不如先请医生,刚要伸手去拿电话,突然想到会留下指纹的,又把手缩了回来……”
“您想过先请医生?”
“是的,我想她万一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