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非常高科技。”青面说。
“只想扮炫搞怪,焦尼。”
我点头,然后打个哈欠。不倒翁在研究一根电话线杆,一副从来没见过这玩意的样子。也许安琪猜对了。
我直视黄灯。“是,你问了。了不起。”我转头看安琪。“你怎样?”
他把咖啡顺着柜台滑到我前面,收了我的钱。
“肯奇先生,珍纳洛小姐,”特雷弗·斯通说,“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不想伤害你们。必要时我会,但我不愿意。我需要你们帮忙。”
我揉手腕上的红印。
“仔细看,”特雷弗·斯通说,“然后听我讲一个关于失去的故事。”
他站定双足,目不转睛地凝视我们,倚着拐杖的身体在颤抖。
我抬头看看焦尼·狄根,他把奶精倒进我的咖啡。“什么?”
“我手腕痛,头也痛。”
“大体而言我情绪恶劣。”
“抱歉给你们打麻醉剂,”声音说,“如果有别的办法……”
“你出生的时候,”她说,“我敢打赌你爸爸一定抱起你对你妈妈说:‘瞧,亲爱的,你刚生下一个漂亮的满腹牢骚的老头子。’”
第三天,我们决定找点乐子。早上起床后,我们从我家出发,安琪向北走,我向南走。不倒翁尾随她。
我从林荫大道咖啡屋的窗子望出去。不倒翁的头猛抽一下,然后他弯腰拨弄鞋带。
他缓缓转头,慢得像地球自转一般,直到他的黑眼珠和我四目交接。他必须低头才能看到我的眼睛,他的骷髅头影子遮住我的脸,蔓延到我肩膀。而且我个子不矮。
他的年龄可能在四十岁到七十岁之间。
“哇,”我说,“你跟人的本事烂透了,但至少你的社交技巧锻炼得炉火纯青。”
我抓住她的手,因为两腿不听使唤向沙发倒回去,房间也偏向右倾斜了一点。青面伸出食指在我胸口点一下,轻到我几乎感觉不到,安琪和我立刻跌回沙发上。
出了店到大街上,我透过墨镜注视青面,他掸掸膝盖上的绒毛,然后弯腰系鞋带,和不倒翁昨天的动作如出一辙。
“很好。你可知道这两项都是联邦罪,罚律相当重?”
“太阳眼镜,”他说,“我说啊,现在几月,才3月中而已,从感恩节到现在还没出过太阳。你是瞎了,还是只想扮炫搞怪?”
当我突然在派蒂餐坊门口停下,打算进去喝我早上第一杯咖啡时,我看到青面。我眼睛盯着店门,仿佛在读门上的菜单,拉出镜子,转动我的头,直到我注意到对街有一个貌似殡葬业者的男人,站在帕特杰药房前面。他两臂抱着麻雀般的胸膛,大剌剌地观察我的后脑。皱纹像河流一样切过他凹陷的脸颊,美人尖从他额头中央向上延伸。
“很正确,肯奇先生,”他说,“很正确。”
“绑架,”安琪说,“强迫监禁。你听说过这些名词吗,斯通先生?”
安琪揉她的,从这间我猜是特雷弗·斯通的书房里吸了几大口氧气。
“看好他们,不准他们乱动,克里夫顿先生。”
“我的名字是特雷弗·斯通,”灯光后面的男人说,“这个名字对你们有任何意义吗?”
我摘掉太阳眼镜,回想焦尼·狄根的话。邦德酷则酷矣,但他永远不必走进派蒂餐坊。见鬼,你在这一带点杯伏特加马丁尼试试看。管你要摇要搅,保证你会被一屁股踢出窗外。我过马路,向专心系鞋带的青面走去。
出门前,我从一盒夏天装备中找出一副太阳眼镜,天气好的时候,我戴这副墨镜骑脚踏车。镜框左侧附带一片小镜子,可以扭转朝外,戴上去可以让你看到后方。虽然没有Q给邦德的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