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潘我丈夫——发现了一本一七八一还是一七八二年匿名出版的小册子。”迪蕊仍然是对着葛瑞发话。“那本小册子叫做《死了也受诅咒》,简要叙述那法官的生平,是你能读到最狠毒的攻击。小册子上说,贺瑞斯·怀德费爵士在家比担任公职的时候更恶劣。根据作者的说法,他是在咒骂他其中一个儿子的时候中风死掉的。”这时迪蕊看着多黎许先生。“到了他的晚年,他似乎感染了某种皮肤病。小册子引用证人的话说,这病让他的脸变得非常难看可憎,因此从那之后,他在家里总是戴着一层剪出两个眼洞的黑丝面纱。这不就是对他的判决吗?”
尼克倾身向前。“你的意思是,因为他收贿?”
“因为他收贿,还有——还有其他的事。”迪蕊神秘难解地改变了语句。“但当我一想到!……”
她突然一踩油门,班特利猛然向前冲去。安德鲁·多黎许咕哝了一句抗议,然后能干的迪蕊就控制住自己,也控制住车子。
“哦,我会乖乖的。”她告诉多黎许先生。“我是个很明理的人,大家都知道。我只是一想到这个鬼魂或者假扮的人或者不管他是什么,就会非常生气:那个可厌的人影穿着长袍、戴着面纱。虽然我从来没见过它,但每当我想像自己看到它,就会想像它跟着我走过走道,然后超前我,把我推向墙角,扯下面纱贴着我的脸看,然后……”
“哇,小姐!”尼克打岔。他的语气很轻,左手放在迪蕊左肩旁边的椅背上。“这是你自己在吓自己,千万别这么做,而且我还要就此对这个故事表达抗议,因为它违反了所有优良鬼故事的法则和礼仪。有太多色彩了。”
“色彩?”
“就是。你说长袍,嗯?那东西也戴着假发吗?迪蕊,你是认真的要告诉我们说,怀德费法官大人的鬼魂是全副穿戴着法官的猩红色服装和貂皮长袍,在屋里逛来逛去?”
“不是、不是!别说傻话了!当然不是!”
“那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件长袍——这也是小册子里说的——是一件旧的黑袍,法官在世的时候在家里穿,认为它看起来很有威严。无论如何,巴克里先……无论如何,尼克,那个东西现在被看到的时候似乎就是穿着它。”
“那我们就来讲点实际的吧。谁看到它了?什么时候?”
“我们发现老巴克里先生的第二份遗嘱后不久,厨子提芬太太说有一天晚上看到了它。她是在楼下大厅,在月光下看到它的。它站在那里看着她,然后穿墙消失。艾斯黛是有一天下午快傍晚的时候看到它的,也是在楼下大厅,但是在另一区。她说它以一种威胁性的态度朝她走来,但是转身走进一扇上锁好一段时间的门里。不过倒不是说可怜的艾斯黛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相信就是了!”
尼克手指点了点律师的手臂。“这些都正确无误,是吗?”
“证人们都很诚实,我确信。”多黎许先生说。“她们无疑是努力要说出她们看到的、或者她们认为自己看到的东西。然而困惑害怕的女人所做的证词……”
“是的,相当有问题。有没有其他人看到那个东西,迪蕊?”
“没有。至少就我所知是没有。”
“是这样的,根据《死了也受诅咒》里更多恶毒的说法,”迪蕊继续说,眼神紧盯前方的路,“法官的鬼魂第一次出现是在他死后不久,因为他恨全世界,特别是恨他自己的家人。”
“怀德费法官大人听起来有点像我那位已故的祖父,不是吗?”
“尼可拉斯!”大为震惊的安德鲁·多黎许抗议道。“别这样!我可以欣赏笑话,但我们必须保持良好的品味。这样说太过分了。这种说法不公平、不慷慨、也跟你不配!”
“为什么不公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