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十日,莫斯科
chap_r(); 红军的车停在莫斯科市内捷尔任斯克广场对面一座装饰累赘的楼前,此时是三十号下午一点。坐在副座的尤利·萨贝科中佐转头对森四郎他们说:“这儿就是联邦国家保安人民委员会总部。接下来就交给这儿吧。”
今天,森四郎他们从乌克兰的利沃夫起飞,经过三个半小时的飞行抵达了位于莫斯科旧城北边的莫斯科中央机场。起飞前,萨贝科问森四郎他们到了莫斯科有什么打算,格温斯基说先去联邦国家保安人民委员会接受调查。萨贝科认为这个回答“比较妥当”,还说要亲自送他们去总部。
抵达中央机场后,森四郎他们担心的秘密警察并没有出现。也许就像格温斯基说的那样,苏联国内的通信状态还是上世纪的水平。从飞机上走下来时,为了不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森四郎只是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机场也没有进行特别的入境审查。
有好几辆公用车来迎接特使一行。接萨贝科的是一辆橄榄色军车。萨贝科让森四郎和格温斯基坐在车的后面。这是十分钟前的事。
格温斯基看着NKGB的总部大楼,出人意料地对萨贝科说:“中佐,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我还想请你说明怎么救了我们。”
萨贝科有些犹豫:“我也去?”
“是啊。先把情况说清就得三个小时,不,得四个小时吧。有时间的话一起去吧。”
“时间……不太充裕。”
“中佐,那如果需要你作证再请你来,这样行吗?”
“那没问题。”
“那就我们两个先去说明情况。”格温斯基看着森四郎,“没关系吧,议长?”
“只好这样了。”
萨贝科松了一口气问:“调查完了怎么办?”
“和委员会商量着看吧。”
“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别客气。我在参谋总部,就说负责宣传的萨贝科中佐他们就知道。”
森四郎说:“有麻烦会找你的。到时多关照。”
“话虽如此,在赌场认识中国共产党还是有些惊讶。”他言语中有些怀疑。
森四郎故作严肃地说:“一切都是为了接近日本的法西斯分子。”
“你不是很适应那里吗?”
“论赌博的话,再没有比中国人狂热的民族了。”
“中国革命将近,我也赌一百卢布。”
“人们都确信此事,赌不大吧。”
萨贝科递给森四郎一个本子,上面写着电话号码,应该是萨贝科在参谋总部的办公室。森四郎接过来,道了谢。格温斯基下了车,森四郎也跟着下来,关上了车门。
从苏黎世走了两天。总算是降落在了莫斯科,可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不真实。行李也没有,孑然一身。说不出来的心神不宁。萨贝科的车还没开走,他坐在副座上和善地笑着,好像想确认森四郎他们会不会真的去NKGB总部。格温斯基向车里的萨贝科笑笑,然后对森四郎说:“走吧,我们要在这儿接受严格的调查。”
格温斯基没走正门,向大楼的右侧走去。那边有便门。森四郎也向萨贝科挥挥手,跟在格温斯基后面。便门的微暗的门厅里左右各站一名卫兵。左边有窗户,下面的门关着,看来要进去必须得到窗口的许可。
格温斯基问警卫兵:“能用一下厕所吗?”
士兵转过头来。格温斯基重复了一遍:“想用用厕所。”
士兵像是受到了侮辱,脸都红了,瞪着格温斯基,凶巴巴地说:“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知道,听说这儿的厕所很气派。”
“来NKGB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
“出去!这里可不是公共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