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十一日,莫斯科
编剧、演员、导演、美术,还有会计、对外关系,一个接一个啊。想起了契诃夫啊。”波波夫口气一转,好像在说台词,“总是这样,追赶着我的身体,连心灵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自己的生命被蚕食着。迷迷糊糊地想给谁蜜糖,呃……”
波波夫卡住了,好像忘了下面的台词。格温斯基接过来:“我就好像一个从自己精心挑选的花上采集花粉,把珍爱的花连根拔起,践踏花根的人。”
波波夫惊得目瞪口呆:“你很精通戏剧啊。”
格温斯基严谨地点头道:“读戏剧是我的个人爱好。”
“教授你是不是还写剧本啊。”
“嗯,有几部不成器的练习作品。”
“笑话怎么样,能编吗?现在希特勒的笑话在前线很受欢迎。我手头的都没什么新意了,要是有笑话作者能随访问团的话就太好了。”
“我编过几个。”
“一定要说说。”
格温斯基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讲开了:“有一次,希特勒和戈林去前线视察。回去的时候坐夜车。列车停下来的时候,戈林说这是哪儿啊。希特勒说这么做就能知道。说着把手伸出了车窗外,窗外有人亲了一下他的手。希特勒说这里是罗马尼亚。
“下次停车的时候,希特勒又把手伸出去了。有人吐了一口唾沫,希特勒说是捷克。
“下一次停车时伸出手后,手表被人拿走了。希特勒说这是波兰。
“列车再次停下来时,希特勒一伸手,有人递来了什么东西。抽回手一看,是炸弹,导火线已经点燃了。
“戈林说,我知道了,这里是德国。”
瞬间的惊叹表情之后,波波夫大笑起来。坐在舞台上的团员都朝这边看过来。格温斯基不等波波夫的爆笑停下来,又开始讲下一个:“有一次,希特勒去德国占领下的波兰做视察旅行,旅途漫漫。有天晚上,聪明细致的侍从说把当地的女人找来吧,您喜欢什么样的?
“希特勒回答说:‘坏脾气,野蛮,能吃,嘴碎,任性的女人就好。’
“侍从听了很奇怪,他说:‘这里既有品位高雅的贵妇,也有漂亮的女演员、彬彬有礼的小姐,还有质朴温顺的村姑,任您挑选。能找着不让阁下生气的女人。’
“希特勒说:‘行了,就去找我说的那种女人。’
“侍从又说:‘反正要找,还是好女人吧。’
“希特勒大声喊着:‘行了,我只是想家了。’”
波波夫一边大笑,一边拍手:“有意思,教授,这个好。”
剧团的演员都站起来,走到波波夫身后。
格温斯基还是一本正经地讲着:“去年七月,有人暗杀希特勒未遂。炸弹爆炸了,希特勒受了重伤,马上被送往手术室。
“医生对还有意识的希特勒说:‘阁下,您伤得很重。必须做身体各部位的移植手术,可以吗?’
“希特勒说:‘没关系,只是血肉和内脏都要用白人的。绝不许用其他人种的,特别是犹太人的。’
“医生回答说:‘知道了。’
“希特勒又小声补充道:‘不过,那玩意儿,俄罗斯人的也可以。’”
这回剧团的演员都大笑起来。笑话有些怪诞,但波波夫还是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格温斯基不等他们停下来,又继续说:“占领法国后,有人给希特勒的官邸送去了蓝芝士蛋糕。第二天早上,希特勒还在睡觉,爱娃·布劳恩把蓝芝士端到他鼻子前。希特勒眼睛也没睁,说:‘爱娃,今天早上不行,晚上吧。’”
大家笑得更厉害了。波波夫笑得东倒西歪,捧腹大笑。演员鼓起掌来。格温斯基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向大家的掌声低头致谢。森四郎斜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