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日,博尔贾
“这样啊。那今天早上再叫别的车吧。您要吃早饭吗?”
托莱波夫摇摇头:“不,不用。再拿点儿水来。然后准备更衣。”
“您脱哪儿了?”斯塔索夫扫了一眼卧室。托莱波夫不是那种会自己把军装挂到衣橱里的人。“没看见啊。”
托莱波夫抬起头,严肃地盯着斯塔索夫,他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从国境线开始大概一百米是连绵不断的战壕阵地。战壕宽约一米,深度差不多到人的胸部。内侧贴着板子,在每个机要之地都设有监视哨,监视哨里有用混凝土固定的机关枪枪座,埋着坦克,甚至还设置了简易炮台。
森四郎他们站在阵地东端的监视哨后面,眺望着满洲方向。小队的准尉站在格温斯基旁边。每个监视哨有一名下士官和士兵,对面的战壕每隔一段就有几个士兵。设有监视哨的是小丘的顶端。战壕从那儿开始往西,沿着小丘的山脊线向国境检查站延伸。监视哨向下挖,周围的圆木成了墙,面积很大。监视哨后厩支着两个分队的帐篷,监视哨和帐篷之间有战壕连着。眼前是和缓的坡,往下二十米左右成了平地。平地再往前五百米大地又隆起了,连着后面的丘陵地带。看起来是个浅谷,地形更深。
准尉把望远镜递给格温斯基,说:“日军的监视哨在国境线靠后一点的高地上。右边最高的位置,您看见了吗?”
格温斯基拿望远镜看着,问准尉:“要是日军越境或侵犯国境怎么办?无条件开炮吗?”
“如果是明显的军事行动就会开炮。情况不明时会发警告射击。”
“反正是真枪实弹。”
格温斯基望着小丘左边地形险要的方向,那一带日军和苏军都没有设置军事设施。格温斯基问准尉:“这边没有警戒,不怕被进攻吗?”
“我想日军也不会把补给道路建在这样的地形后方。”
“能下那边的左边看看吧。”
准尉摇头说:“您要……”
“想让她看看真正的国境线的位置。这边也不会遭到日军的狙击。”
“我建议您别去。”
“一会儿就完。”
格温斯基把望远镜还给准尉,对芳子说:“去那边看看吧。中尉,开车。”
森四郎回答:“是,阁下。”
四轮驱动车停在分队的帐篷后面。森四郎他们在战壕里向帐篷走去。电话铃声传过来了。森四郎边走边回头看,监视哨里士兵手里拿着电话,在叫准尉。准尉跑过去了。格温斯基边留意后面边加快了脚步,车在前面五十米。得用梯子上到地面。森四郎一直看着准尉。准尉接过电话开始通话,他的脸一下子阴了起来,望向森四郎他们。森四郎立马就反应过来了。他蹬着地面,跑回了战壕。准尉脸上的惊愕破裂了。森四郎跑到监视哨里。
准尉放下电话大叫道:“间谍!”
说着拔出手枪,一边向森四郎瞄准,一边把子弹推上膛。森四郎整个身子向他扑去,准尉被猛撞到了圆木墙上。枪发出了声音。森四郎摁住对方的喉咙,用右手往上推他的鼻子。这是格温斯基教的手法。手心感觉到骨头裂了。准尉发出野兽般的惨叫。就在一瞬间,森四郎感觉对方身上的力气完全消失了。
森四郎马上从准尉手上拿过手枪。一个下士官从背上取下短机关枪,慌乱地移动着。森四郎向那个下士官射击,接连打了三枪,下士官朝后倒下了。还有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士兵,是新兵吧。那个年轻士兵当场就把枪扔了,举起手,说:“求你,别打我。”
森四郎用日语说:“走。”
说完,摆了摆手枪。
好像士兵明白他的话了。士兵突然转过身,扑到圆木的墙上,爬到了监视哨外面。战壕前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