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连身衣。”博格提示他。
“没错。起初想抚摸她却没法脱掉那件上衣的时候,我还困惑。”
“你想把手伸进她的上衣,可是没成功,因为那是一件连身衣,搭扣开在两腿之间?”
“是的,就是这样。”
“当你试图脱去她的上衣时,她有什么反应?”
“她大笑我困惑的样子,取笑我。”
“她取笑你?”
“是的,不是恶意的,她觉得我很有意思。她开了个玩笑,关于法国人的。你也知道,我们原本应该驾轻就熟才对。”
“这么说,她知道你是法国人。”
“当然了。”尚多内淡淡回了句。
“她说法语吗?”
“不说。”
“是她告诉你的,还是你这么想?”
“吃晚餐的时候我问过她会不会说法语。”
“她逗弄你,因为你对付不了她的连身衣。”
“是的,逗弄。她把我的手拉进她的长裤去解扣。我还记得她很亢奋,我当时还有点惊讶,怎么这么快就亢奋了。”
“你知道她很亢奋是因为……”
“湿了,”尚多内说,“她已经湿了。我实在不喜欢说这些,”他眉飞色舞的,显然很乐于说这些,“我有必要继续说这些细节吗?”
“请继续。只要是你记得的。”博格笃定且不带感情地说,好像是在听他叙述拆掉一个时钟的过程。
“我开始抚摸她的乳房,然后解开胸罩。”
“还记得胸罩的式样吗?”
“是黑色的。”
“灯开着?”
“没有。可是颜色很深,我想应该是黑色。也许我弄错了,反正颜色不浅。”
“你怎么把它解开的?”
尚多内停顿下来,墨镜对准了镜头。“就是把搭扣松开。”他倣了个解搭扣的动作。
“不是硬扯掉的?”
“当然不是。”
“尚多内先生,她的胸罩被人从前面扯了下来。从前面撕扯开来,裂成两片。”
“不是我,一定是谁在我离开以后干的。”
“好吧,回到你解开她胸罩的那个时候。她的长裤也脱下了吗?”
“松开了,但还是穿着。我脱掉她的上衣,吻遍她全身,她相当喜欢。我很难让她放慢速度。”
“请解释一下‘很难让她放慢速度’的意思。”
“她开始伸手摸我。在我两腿间摸索,想脱掉我的裤子。可是我还没准备好,还想做很多事。”
“还想做很多事?你还想傲什么事?”
“我还没准备结束。”
“你所谓的‘结束’是什么意思?结束性交?还是什么?”
结束她的生命吧,我心想。
“结束做爱。”他回答。
我厌恶这些。我无法忍受听他的幻想,尤其是我认为他大概预料到我会看这盘带子,他掌握了这一切,就像掌控和博格的这场对谈一样。此外,塔利也坐在一旁观看、聆听。他和尚多内其实有共通之处,都暗暗痛恨着女人,而对女人的欲求却又那么强烈。可惜我明白得太晚,直到他在巴黎上了我饭店房间的床才领悟到。我想象着他在医院那个小访谈室里挨近博格的情景。我几乎可以猜到,他看着尚多内大谈那晚的艳遇时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那或许是他一生难逢的吧。
“她身材曼妙,我想多享受一阵,可是她非常执拗,无法再等。”尚多内一字一字地吐出,“于是我们进了卧室上床,脱掉衣服然后做爱。”
“衣服是她自己脱的,还是你替她脱的?你只是解了扣?”她的语气里透着对他说辞的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