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疑惑。
“我脱掉她的所有衣服,她也脱掉我的。”他说。
“她对你的身体有什么评价吗?”博格问,“你是否把全身的毛都刮干净了?”
“是的。”
“所以她没发现?”
“我的身体非常光滑,她没发现。你要知道,是在那之后我的生活才起了很大变化,因为他们。”
“什么变化?”
“我被他们追赶、迫害,还有殴打。遇见苏珊后几个月,我被一些人缠上。他们把我的脸揍得不成样子,我的嘴唇破裂,脸这里的骨头碎了。”他碰了下墨镜,指着眼窝部位,“由于这怪病,我从小牙齿就有问题,为此作了很多矫正。前面牙齿镶了假牙,看起来能正常些。”
“看牙医的钱是那对照顾你的夫妇负担的?”
“我家人付钱给他们。”
“你去看牙医之前都先刮毛吗?”
“会刮那些看得见的部位。比方说脸,如果白天要出门我一定会刮。被他们殴打以后,我的门牙断了,假牙也断了,结果就变成你现在看到的这副样子。”
“你是在哪里遭到殴打的?”
“还在纽约的时候。”
“你有没有进行医药治疗,或者去报警?”博格问他。
“噢,这怎么可能。那些执法机构的高官当然也都参与了这场阴谋,设计陷害我的就是那些人。我能向谁控诉?我没有得到治疗,只能当个流浪汉,到处躲藏。我这一生就这么毁了。”
“你的牙医叫什么名字?”
“噢,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说不定已经死了。他姓科普斯,莫理斯·科普斯,我记得他的诊所在卡巴尼斯街。”
“科普斯,近似‘尸体’?”我对博格说,“还有卡巴尼斯,是不是在暗指大麻?”我猛摇头,又厌恶又错愕。
“你和苏珊进了卧室?”录像里的博格将话题拉回,“请继续说,你们在床上待了多久?”
“大概到凌晨三点。她说我必须离开了,因为她得准备去上班。于是我穿好衣服,约了那天晚上再见面。我提议我们七点在艾碧斯碰面,那是附近一家很不错的法国小酒馆。”
“你说你穿好了衣服。那她呢?你离开的时候她是否也穿戴整齐了?”
“她穿了件黑色丝绸睡袍。她穿上睡袍,和我吻别。”
“然后你就下楼了?看见谁了吗?”
“胡安,那个门卫。我出了公寓,走了一段路,然后找了家咖啡馆吃早餐。我很饿。”他停顿了下,“尼尔。咖啡馆的名字。就在露米餐厅对街。”
“你记得吃了什么吗?”
“意式浓缩咖啡。”
“你很饿,却喝了浓缩咖啡?”博格有意让他明白,她注意到了“饿”这字眼,并且知道他在揶揄、戏弄她,尚多内的饥饿并非肚子饿。他正享受着暴力以及摧毁人命之后的欢愉,因为他刚刚将一个女人殴打凌虐至死,扬长而去。无论嘴里怎么说,做了就是做了。这混账,这满嘴谎言的混账。
“尚多内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得知苏珊遇害的?”博格接着问。
“那天晚上她没来赴约。”
“我想也是。”
“第二天——”
“十二月五日还是六日?”博格问,开始加快节奏,似乎是在告诉他,她完全看透了他的把戏。
“六日,”他说,“我们约了在艾碧斯见面那晚的次日早上我看了报纸。”他装出一脸哀伤,“我震惊至极。”他吸着鼻子。
“她那晚没有去艾碧斯赴约是一定的。但你去了吗?”
“我在那里叫了杯葡萄酒,等了一会儿她。后来就走了。”
“你是否向酒馆里的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