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支出情况。”
“二十日到二十一日之间有五笔,在纽约一个叫斯卡勒塔的地方。你想知道金额吗?”
“平均金额是多少?”
“呃,平均是……我看看,我想大约是八十美元。那是哪里,餐厅吗?”
“继续。”
“最近的账目……”他停顿下来,“最近的支出大部分都在里士满。”
“什么时候?”我的脉搏在加速跳动。
“二十二日周五有两笔。”
那正是我和马里诺送毯子到贫民家,圣诞治安官枪杀安东尼·琼斯的前两天。想到当时高特可能也在城里,我惊愕万分。
“请告诉我里士满的支出金额。”我对布伦特说。
“两百四十三美元,是在夏克霍商店街的一家画廊消费的。”
“画廊?”我困惑地问,“你是说艺术画廊?”
夏克霍商店街就在我办公楼的拐角前面不远处。我很难相信高特竟会大胆到在那里使用我的信用卡,那里的大部分画商都认识我。
“是的,艺术画廊。”他给了我名字和地址。
“你知道买的是什么吗?”
一阵沉默。“斯卡佩塔医生,你真的确定没有问题需要我帮你解决吗?”
“你已经在帮我了,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我看看。没有,这里没写购买的是什么东西,很抱歉。”
“其他支出呢?”
“美国航空公司——五百一十四美元的机票,从纽约拉瓜迪亚机场至里士满的往返机票。”
“有日期吗?”
“只有订票记录,确切的起飞和回程日期得问航空公司。这是机票编号。”
我告诉他在银行的计算机系统里一发现新的支出项目就立刻和我联系。我看了一眼时钟,飞快地翻着通讯簿。我按了画廊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最后我终于放弃了。
然后我打电话到美国航空公司,把布伦特告诉我的机票编号给了他们。高特用我的信用卡付账,搭乘十二月二十二日周五上午七点从纽约拉瓜迪亚机场起飞的班机,当晚六点五十分飞回。我愣住了,原来他几乎整天都在里士满。那么他除了去画廊还做了些什么呢?
“真该死。”我嘟囔着,同时想起了纽约的法律。
我怀疑高特有可能是到这里来买枪的,于是再度致电航空公司。
“打扰了,”我再度介绍了自己,“是丽塔吗?”
“是的。”
“我们刚才说过话,我是斯卡佩塔医生。”
“是的,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关于我提过的那张机票,你能查出有没有行李经过检査吗?”
“请等一下。”耳边响起利落的键盘声,“是的,女士,回程抵达机场时有一个行李袋经过检查。”
“从拉瓜迪亚机场启程的时候呢?”
“没有,从拉瓜迪亚机场起飞到里士满时没有任何行李经过检查。”
高特曾经在这个城市的监狱服刑过一段时间,不必猜也知道他在这里认识谁。我确信,倘若他想在里士满买一把九毫米口径的格洛克手枪,必然不成问题。纽约的罪犯经常来这里买枪支,高特或许把格洛克手枪放在了接受检查的那个行李袋里,接着在次日晚上用它枪杀珍妮。
但这只是预谋犯罪,并不等同于犯罪。我们全都认为高特是偶然遇见珍妮的,然后决定将她杀害,就像他对待其他受害者一样。
我给自己冲了杯热茶,试着冷静下来。现在应该是西雅图的午后,我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全国法医学会名录,翻找西雅图首席法医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梅南德兹医生?我是里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