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定会崩溃。事隔多年,我想母亲应该仍珍藏着父亲送的戒指,除非她将戒指于他陪葬了。也许她真的这么做了。我想不起来了,因为父亲去世时我才十二岁。
我的思绪随意漫游,很多人和事不请自来地浮现在脑海中。很奇怪,我不知道那潜藏着什么特殊含义。例如,我三年级时的老师马莎修女,忽然在黑板上用粉笔写字;一个叫詹妮弗的女孩,在冰雹如百万粒小圆石般坠落时走出教室。
记忆中的这些人在我脑海中进进出出,而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卫斯理的胳膊。我们胳膊轻轻碰触着。我细看碰触的部位时,可以闻到阳光下他的夹克散发的味道。我回想着他优雅的双手、修长的手指,不禁联想起钢琴。钢笔喝火边的白兰地酒杯。
我想,就是在此刻我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本顿·韦斯利。也已经失去了与他交往前的所有男人。我闭目养神,直到空服人员前来要求乘客将椅背直立,恢复原位,因为飞机即将降落。
“有人来接我们吗?”我问他,仿佛这是在空中时唯一萦绕脑际的问题。
他注视我良久。阳光从某个角度照入时,他的眼睛显现出瓶装啤酒的颜色,而在他神情专注时,它又转为带着金色斑点的栗色。他可能是想到了自己已无力承受的那些念头,干脆将头别开了。
“我想我们还是回轻松旅游汽车旅馆去。”我说这话时他已经在拿手提箱了,并未经空服人员许可就自行解开了安全带。空服人员装作没注意到,因为韦斯利散发出的气质让大部分人都会有点害怕。
“你在夏洛特市时和露西聊了很久。”他说。
“是的。”我说。
“怎么样?”他抬眼望向太阳,眼中有充满了阳光。
“她说自己知道是谁在暗中捣鬼。”
“什么意思……‘是谁在暗中捣鬼’?”他皱着眉头。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说,“只有认定没有蹊跷、露西有罪的人,才会听不懂。”
“凌晨三点及其扫描到她的大拇指指纹了,凯。”
“这一点我很清楚。”
“还有一点也很清楚,除非她的大拇指、手、手臂以及身体的其他部分当时出现在扫描仪前,否则不会被扫描。”
“我很清楚这些表象。”我说。
他戴上墨镜,我们起身了。“我就是在提醒你这一点。”走过走道时,他在我耳边说道。
我们本可以搬离轻松旅游汽车旅馆,投宿在阿什维尔较为豪华的宾馆。但当我们和马里诺在教练之家餐厅碰面时,在什么地方人住似乎已没有人在乎了。这家餐厅名气很响,因何出名我们去不得而知。
之前一位黑山的警察到机场接我们,他将我们送到餐厅停车场后默默离开了,这是,我立刻产生一种奇特的感觉。马里诺那辆簇新的雪弗兰停在门边,他独自坐在餐厅角落的一张桌子边,面对着收银台——只要是受过执法训练的人都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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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进门时他没有起身,只是漠然地望着我们,搅动着高脚杯中的冰茶。我有一种不寻常的感觉:这个和我共事多年,心底善良、嫉恶如仇的马里诺,有话要说。韦斯利谨慎的神情也表明他知道事情不妙。首先,马里诺穿了一套黑西装,全新的。
“彼得。”韦斯利说着拉出一把椅子。
“嗨。”我跟着拉出另一把椅子。
“这里的炸鸡排真正宗。”马里诺自顾说着,没有看我们。“他们又名厨做的沙拉,如果你们不想吃的太油腻。”他补上一句,显然是为我着想。
服务员帮我们倒开水、递菜单,没等我们开口,她已叽里呱啦地介绍了一堆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