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戴顿没有吸入任何一氧化碳或者烟灰,因为她被放进车里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很明显死于他杀。整个下午,我留了好几次话给马里诺,叫他回电话,并试着打了几个电话想知道苏珊怎么样了,但没有人接。
“我有点担心,”我对本·史蒂文斯说,“苏珊没有接电话。你送她回家的时候,她说要去哪里了吗?”
“她说要上床睡觉。”
他坐在办公桌旁,看着电脑打印出来一页又一页的东西。书架上一台收音机轻声放着摇滚乐,他喝着橘子口味的矿泉水。他年轻、聪明,有一种男孩式的英俊。他工作努力,听说在单身酒吧里玩得也同样努力。我相当肯定,他不会在这里当太久的行政人员,要不了多久就会找到更好的职位。
“也许她把电话插头拔下来了,想好好睡一觉。”他说着转向电脑。
“也许吧。”
他开始再度更新我们的预算。
下午天色渐晚的时候,史蒂文斯拨了我的电话。
“苏珊打电话说明天不来上班了。有一个叫约翰·戴顿的人打来电话,说他是珍妮弗·戴顿的哥哥。”
史蒂文斯把电话转过来。
“喂,他们说是你给我妹妹解剖的。”一个男人含糊不清地说,“呃,珍妮弗·戴顿是我妹妹。”
“请问你的大名?”
“约翰·戴顿,住在南卡罗来纳州的哥伦比亚。”
我瞥见马里诺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打手势要他坐下。
“他们说她拿水管接在车上自杀了。”
“谁说的?”我问,“可不可以请你大点声?”
他犹豫着。“我不记得名字了,应该写下来的,但我太震惊了。”
可他听起来并不震惊。他的声音很低很模糊,我几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戴顿先生,很抱歉。”我说,“但你想知道关于她死因的任何信息,都必须提出书面申请。同时我也需要你在信中附上相关证明,表明你是她血缘关系最近的亲人。”
他没回答。
“喂?”我问,“喂?”
回答我的是嘟嘟声。
“怪了。”我对马里诺说,“你知道有个自称是珍妮弗·戴顿的哥哥、叫约翰·戴顿的人物吗?”
“刚才是他打来的?可恶。我们一直在找他。”
“他说有人通知他,说她死了。”
“你知道他是从哪里打来的吗?”
“据说是南卡罗来纳的哥伦比亚,他挂断了。”
马里诺看来不感兴趣。“我刚从范德的办公室来。”他说的是尼尔斯·范德,指纹检验主任。“他检查了珍妮弗·戴顿的车,还有她床边的那些书,其中一本里夹着一首诗。至于她床上的那张自纸,他还没进行到那里。”
“目前为止有什么发现吗?”
“他找出了一些,如果有必要会用电脑来查。大部分的指纹大概都是她的。”他把一个小纸包放在我的办公桌上,“祝你读得愉快。”
“我想,你会要他马上去查那些指纹。”我黯然地说。
马里诺眼中掠过一抹阴影,他按摩着太阳穴。
“珍妮弗·戴顿绝对不是自杀。”我告诉他,“她体内的一氧化碳含量不到百分之七,呼吸道里没有烟灰。她的皮肤呈鲜粉红色是因为暴露在冷空气里,而不是一氧化碳中毒。”
“老天。”他说。
我在面前的文件里翻出一份尸体图解递给她,然后打开一个信封,拿出珍妮弗·戴顿颈部的拍立得照片。
“你可以看得出来,”我继续说,“没有外伤。”
“那车子座位上的血迹呢?”
“是死后排泄的现象,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