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坦妲就坐到我这一桌了。两瓶啤酒下肚,她就问我要电话号码,如果你相信的话。”
“你把号码给她了吗?”
“我说:‘嘿,如果你想聚聚,就把你的号码给我,我来打电话。’她问我是从哪个动物园里跑出来的,然后约我一起去打保龄球,就这样开始了。事情的结束则是她告诉我的,她两个星期前从后面撞上了别人的车,被控驾驶不慎,想让我帮她摆平。”
“真遗憾。”我从圣诞树下拿来他的礼物,“不知道这能不能帮你改善社交生活。”
他拆开礼物,是一副圣诞红的吊裤带和一条搭配的领带。
“很棒,医生,老天。”他站起身很不高兴地嘟哝着,“该死的利尿剂。”说着又上厕所去了。几分钟后,他回到壁炉旁。
“你上次做健康检查是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两个星期以前。”
“结果呢?”
“你说昵!”
“你有高血压。”
“可不是嘛。”
“你的医生是怎么跟你说的?”我问。
“说是高压一百五,低压一百一,还有该死的前列腺肥大,得吃这些利尿剂。我老得跑厕所,总觉得想小便,可是有一半的时间都尿不出来。他说如果情况没改善,就给我割一刀。”
所谓的割一刀就是经尿道前列腺切除术,不是什么大手术,不过也没什么好玩的。我很担心马里诺的血压,他是中风和心脏病的绝佳候选人。
“而且,我的脚踝肿胀。”他继续说,“脚痛,头也他妈的痛。我得戒烟、戒咖啡,减肥四十磅,还得减轻工作压力。”
“没错,这些你都得做。”我坚定地说,“看起来你一样也没做。”
“就是啊,这是要我改变我的整个人生,你还说我呢。”
“我又没有高血压,而且我戒烟已经整整两个月又五天了。更何况,要是我减肥四十磅的话,人就减没了。”
他狠狠瞪着炉火。
“这样吧,”我说,“我们可以一起进行啊,都少喝咖啡,定时做运动。”
“我看见你在跳有氧舞蹈了。”他没好气地说。
“我打网球就好了,有氧舞蹈让你去跳。”
“要是有谁敢在我附近摆弄韵律裤,他就死定了。”
“你很不合作啊,马里诺。”
他不耐烦地换了个话题:“你手上有没有你提到的那份传真?”
我走进书房拿出公文包,啪地打开,把范德通过图像强化找出的那封信递给他。
“这东西在我们从珍妮弗·戴顿床上找到的那张纸上,对吧?”他问。
“对。”
“我还是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在床上放张白纸,还用块水晶压住。把这些东西放在那里干吗?”
“不知道。”我说,“她答录机上的内容昵?有什么发现吗?”
“我们还在查,有一大堆人得排查。”他从衬衫口袋拿出一包万宝路,大叹一口气。“该死。”他把那包烟往茶几上一拍,“从现在开始,我每点一根烟,你就要唠叨一次了,对吧?”
“不会,我只会瞪着看,但一个字都不会说。”
“你还记不记得两个月以前,你在电视上接受访问?”
“记不清楚。”
“珍妮弗·戴顿把那节目录了下来,就在录像机里,我们拿来一放就看见你。”
“什么?”我愕然道。
“当然,那集节目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还有一堆关于考古挖东西的屁话,还有一部在这附近拍的好莱坞片子。”
“她录我干什么呢?”
“这又是一个跟其他东西都联系不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