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除了从她家打出来的电话——那几个挂断的电话。看起来,戴顿被干掉之前想到了你。”
“你们还找到了什么线索?”
“我真得抽烟了,你要我去外面抽吗?”
“当然不用。”
“事情愈来愈古怪。”他说,“我们搜查她办公室的时候,找到一张离婚证书。看来她是一九六一年结的婚,两年后离了,改回她的本姓戴顿,之后从佛罗里达搬到里士满来。她的前夫叫威利·崔弗斯,是那种健康狂——你知道,追求全什么的健康。要命,我想不起来那个名字。”
“全体论医学?”
“就是这个。他还住在佛罗里达,麦尔斯堡海滩。要从他那里多问出几句话可真够难的,但我还是有一些发现。他说他和戴顿小姐分手之后还是很好的朋友,仍然继续见面。”
“他到这里来?”
“崔弗斯说她到佛罗里达去看他。他们聚在一起,照他的说法,是‘为了重温往日时光’。她上次去那里是十一月,感恩节前后。我也从他那里挤出了一点关于戴顿的哥哥和妹妹的事情。她妹妹比她小很多,已婚,住在西岸。哥哥是老大,五十四五岁,开杂货店的,前两年得了喉癌,把喉头给切了。”
“等一下。”我说。
“是啊,你知道那听起来是什么样子,听过就会知道。打电话到你办公室的那个家伙不可能是约翰·戴顿,而是另外一个为了某种原因而对珍妮弗·戴顿的验尸结果感兴趣的人。他知道得够多,能把名字说对,也知道假装从南卡罗来纳的哥伦比亚打电话来。但他不知道真正的约翰·戴顿有什么样的健康问题,不知道他的声音应该像透过机器发出来的一样。”
“崔弗斯知道他前妻的死是他杀吗?”我问。
“我告诉他,法医还在检查。”
“她死的时候,他人在佛罗里达?”
“据说是。我倒很想知道她死的时候,你那位朋友尼古拉斯·古鲁曼在哪里。”
“他从来就不是我的朋友。”我说,“你打算用什么方式找他?”
“我暂时不去找他。对付古鲁曼这种人只有一次机会。他多大?”
“六十多岁吧。”我说。
“个子大吗?”
“我从法学院毕业后就没再见过他。”我起身拨火,“那时古鲁曼挺苗条的,可以说瘦。他的身高算中等吧。”
马里诺什么也没说。
“珍妮弗·戴顿重一百八十磅。”我提醒他,“从现场情况看,凶手是先勒住她,再把她抱到车上。”
“好吧,也许古鲁曼是帮凶。你想听离谱的剧本吗?那就试试这个。古鲁曼是朗尼·华德尔的律师,那家伙活着的时候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或者该说他现在还是这样。在珍妮弗·戴顿家里发现了华德尔的指纹,也许古鲁曼的确去见了她,而且不是单独去的。”
我瞪着炉火看。
“对了,我没在珍妮弗·戴顿的屋子里看到可能是羽毛来源的东西。”他补充道,“你要我查的那羽毛。”
这时,他的寻呼机响起来。他把它从腰带上拿下来,眯眼看着窄窄的屏幕。“该死。”他抱怨着走到厨房去回电话。
“怎么回……什么?”我听到他说,“哦,老天啊,你确定?”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听上去很紧张地说,“不用麻烦了。我就站在离她十五英尺的地方。”
马里诺闯过西卡瑞街和温莎道交叉口的红灯向东行驶。这辆白色福特汽车里小灯耀眼地闪烁,无线电中传来沙沙声,我眼前出现苏珊蜷缩在单人沙发里的模样,她把毛织品的睡袍紧紧裹在身上,抵御跟室内温度高低没有关系的一股寒意。我记得她脸上的表情像浮云一样变幻不定,眼神没有透露出任何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