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是,先生。在我的财务记录中,你应该拿到了一份银行本票的复印件,金额是七千三百零一十八英镑。我带了一份复印件来。”我从公文包里拿出来。
帕特森只瞥了一眼,便请法庭书记官将其列为证据。
“这倒很有意思。”他说,“你购买了一张银行本票,开给一个叫查尔斯·赫尔的人。这是不是你的某种天才伎俩,用来掩饰你付钱给你手下的停尸间管理人,说不定还有其他人的事实?这个叫查尔斯·赫尔的人是不是把英镑兑了美元,再转手用到别的地方去——也许是到苏珊·斯多瑞的手上?”
“不。”我说,“而且我根本没把支票交给查尔斯·赫尔。”
“没有?”他表情困惑,“那你把支票如何处置了?”
“我把它交给本顿·韦斯利,他负责确定支票送到查尔斯·赫尔的手上。本顿·韦斯利——”
他打断我的话:“你的说法愈来愈荒谬了。”
“帕特森先生……”
“查尔斯·赫尔是谁?”
“我想先把刚才那句话说完。”我说。
“查尔斯·赫尔是谁?”
“我想听听她要说什么。”一个穿着格子布运动外套的男人说。
“请。”帕特森冷笑着说。
“我把那张本票交给了本顿·韦斯利。他是联邦调查局的特别探员,在匡提科的行为科学小组负责嫌疑犯心理模式的建档研究。”
一个女人怯怯地举起手来。“是那个上过报的人吗?是不是一有可怕的谋杀案发生就会找他,像甘斯维尔发生的案子一样?”
“就是他。”我说,“他是我的同事,也是我一个朋友马克·詹姆斯最好的朋友。马克·詹姆斯也是联邦调查局的特别探员。”
“斯卡佩塔医生,让我们把话说清楚。”帕特森不耐烦地说,“马克·詹姆斯不只是你的朋友。”
“你是在问我吗,帕特森先生?”
“除了首席法医跟联邦调查局探员上床很明显牵涉到利益冲突,这个话题根本没有关系,所以我不会问——”
我打断他的话:“我和马克·詹姆斯是从读法学院时开始交往的。这其中并不牵涉利益冲突,而且我想特别声明,我抗议州检察官提及我据称跟某某人上床这件事。”书记官一律记下。
我的双手握得那么紧,指节都变白了。
帕特森又问:“查尔斯·赫尔是谁,你又为什么给了他一笔相当于一万美元的钱?”
我的脑海中闪现出粉红色的疤痕,眼前仿佛看见一只带着闪亮疤痕的手,残余的部分上连着两根手指。
“他曾经是伦敦维多利亚车站的售票员。”
“曾经是?”
“那个星期一,二月十八号,炸弹爆炸时他正在值班……”
没有人告诉我。那天,我整天听见新闻记者在报道个不停,却一点都不知情,直到我的电话在二月十九号的凌晨两点四十一分响起。当时是伦敦时间早晨六点四十一分,马克死了已经将近一天。本顿·韦斯利试着解释给我听,但我实在是吓得呆住了,一点都听不懂……
“那是昨天的事,我昨天听说了。你是说又发生了同样的事?”
“炸弹爆炸是在昨天早上的交通高峰时间,但马克的事J睁我是刚刚才知道的。我们驻伦敦的法律专员刚刚才通知我。”
“你确定?你百分之百确定?”
“天啊,我真的很抱歉,凯。”
“他们已经指认出他来了?”
“是的。”
“你确定,我是说……”
“凯,我在家里,一个小时之内就可以赶过去。”
“不,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