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
我全身颤抖却哭不出来。我在屋里游荡,扭绞双手,静静地呻吟着……
“但查尔斯·赫尔在炸弹爆炸案中受伤之前,你并不认识他,斯卡佩塔医生。你为什么要给他一万元?”帕特森用手帕轻拭额头。
“他和他妻子想生孩子,却一直无法如愿。”
“你怎么知道陌生人这么私密的家务事?”
“本顿·韦斯利告诉我的,我建议他们去伯恩霍尔,那是人工受孕的一流研究机构。人工受孕不在健康保险的给付范围之内。”
“但你说炸弹的案子是二月的事,支票却是在十一月才开的。”
“我一直到去年秋天才听说赫尔夫妇的问题,那时联邦调查局有照片要请赫尔先生指认,无意间得知了他的困难。我很久以前就跟本顿说过,如果有任何我能为赫尔先生做的事情,请他告诉我。”
“然后你就自愿负担陌生人进行人工受孕的开销?”听帕特森的口气,仿佛我刚才告诉他,我相信世上有小精灵。
“是的。”
“斯卡佩塔医生,你是圣人吗?”
“不是。”
“那么请解释你的动机。”
“查尔斯·赫尔曾经试着帮助马克。”
“试着帮助他?”帕特森踱着步,“试着帮他买车票、搭上火车,还是找厕所?你是什么意思?”
“马克有短短的一段时间还是清醒的,查尔斯·赫尔倒在他旁边的地上,自己也身受重伤。他试着把压在马克身上的碎石瓦砾移开,跟他说话,脱下他的外套,把它包在……呃,试着帮他止血。他尽了最大的力量,虽然当时无论做什么都救不回马克了,但至少他临终前不孤单。这一点让我非常感激。现在世界上会多一条新生命,我能有机会做些回报,能帮得上忙,至少有一点意义。不,我不是圣人,他们的需要也是我的需要,我帮助赫尔夫妇的时候,也是在帮助我自己。”
房间里一片寂静,仿佛空无一人。涂着鲜红唇膏的女人倾身向前,让帕特森注意到。
“我想,查尔斯·赫尔人在十万八千里外的英国,但是不是可以传本顿·韦斯利来?”
“不需要发传票给他们了。”我回答,“他们现在都在这里。”
陪审团主席告诉帕特森特别大陪审团拒绝起诉时,我并没有亲眼目睹。古鲁曼接到通知时我也不在场。我一结束作证,就疯狂地寻找马里诺。
“我差不多半小时前看到他从厕所出来。”一个在饮水机旁抽烟的穿制服的警察说。
“你可以用无线电呼叫他一下吗?”我问。
他耸耸肩,解下皮带上的无线电对讲机,要调度员联系马里诺。马里诺没有回应。
我走楼梯下楼,到了门外就开始小跑。我进到车里发动引擎,抓起电话打到就在法院对面的市警局总部。办公室里接电话的一名警探告诉我马里诺不在,我于是开车穿过后面的停车场,寻找他那辆白色福特,但车不在那里。我停进一个空的保留车位,打电话给尼尔斯·范德。
“你还记不记得富兰克林街的那件盗窃案——那些指纹你最近拿去查,结果跟华德尔符合?”我问。
“有一件凫绒背心被偷了的那个案子?”
“就是那件案子。”
“记得啊。”
“那个失主的十指指纹卡有没有送进来,以加以排除?”
“没有,我这里没有,只有现场找到的隐藏指纹。”
“谢谢你,尼尔斯。”
然后我打给无线电调度员。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马里诺副队长的无线电有没有开着?”
她查过之后告诉我:“是开着的。”
“这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