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哪家药房?”
“如果我知道,”我们进到电梯往二楼去时,我回答,“那就不会有问题了。我们要做的就是把电话簿做个分类整理,打电话给里士满的每一家药房,越多人参与越好。”
费尔丁有点抗拒。“老天,凯,那至少有上百家呀。”
“133家。我数过了。我们6个人可以各自分担32到33家,还可以忍受,你能帮我吗?”
“当然。”他看来有点抑郁。
除了费尔丁,我还找来我的行政人员、罗丝、另一个秘书,以及电脑分析师。我们在会议室集合,分派药房名单。我的指示很简单明了,对我们要做的事得小心谨慎,不能吐露给家人、朋友或警察知道。另外,因为这处方至少有8年之久,而且吉尔已经死了,那份记录很有可能已经不在现存档案中,必须请药剂师查寻旧档案。如果他不合作或不愿提供消息,把那家转给我。
然后我们就消失在各自的办公室里。两小时后罗丝出现在我办公桌旁,轻轻按摩着她的右耳。
她递给我一张纸,脸上却无法挤压出胜利的微笑。“大道药房,吉尔·哈灵顿在那儿用两张处方买莱勃瑞克斯。”她给我日期。
“她的医生呢?”
“安娜·泽纳医生。”她回答。
老天爷!
我把我的惊讶隐藏起来,首先恭喜她。“太棒了,罗丝,今天就休息去吧,不用上班了。”
“我通常是4点半下班的,现在已经迟了。”
“那么明天给你三个小时用午餐。”我真想狠狠抱住她,“顺便告诉其他的人任务已经完成了,他们可以放下电话了。”
“泽纳医生不久前不是里士满医学学会的主席吗?”罗丝问,若有所思地在我门口停了一停。“我好像还读到她的一些什么。啊!她是个音乐家。”
“她前年以前是学会的主席。而且,没错,她在里士满的交响乐团里拉小提琴。”
“那么你认识她啰。”我秘书看来有些敬服。
太认识她了,我心中想着,举手向电话伸去。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就接到安娜·泽纳回我的电话。
“我在报纸上读到你最近非常忙碌,凯,”她说,“你还支持得住吗?”
我在想不知她读到《华盛顿邮报》的报导没有。今天的报导提到和希尔达·欧兹梅克的访谈和一张她的照片,说明写道:“女巫知道他们全都死了”,另外也引述了遇害情侣亲朋好友的谈话。报导中还附了一张占了半个版面的彩色图表,上面标示出情侣的汽车和尸体是在何处寻获。培力营的位置在图表中央,活像是海盗地图上的骷髅头标记。
“我还好,”我告诉她,“如果你能帮我一个忙,那就更好了。”我解释我需要什么,然后说,“明天我会发张传真给你,引述授权给我听取吉尔·哈灵顿记录的法律条文。”
那是形式上的要求,然而向她引述我的法律权力听来相当笨拙。
“你可以把文件亲自带来。星期三晚上7点钟,一块儿晚餐?”
“真的不想如此麻烦你——”
“不麻烦,凯,”她温柔地打断我,“我很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