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08
chap_r(); 犯罪者会重回现场。果不其然正是如此。前人的说法一定有它的根据,统计学上的、或是科学上的根据。
尾端圆滚滚带来的彩券,以及从房间消失的教科书,两者都不是大事件,却已经足以让我陷入混乱了。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河崎已经出门去了。我独自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这里明明是我自己的房间,我却感到不自在与不安,如坐针毡。
如果现在这个瞬间,有个手持诡异水晶球的女人出现在玄关,告诉我:“这个房间被诅咒了,才会老是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我或许会二话不说,全盘相信了,不管是神壶还是符咒,只要价钱付得起,搞不好我都会买下来。
我想,再继续待在房里发呆也不可能得到解答的,而且现在是下午三点,要睡觉又太早。
我开始在意起书店的事。想到昨天自己的行动,我害怕得要命。外头还很明亮,但不算晴朗,头顶上方是一片乳白色的天空。
那家书店现在怎么了?我们的事被查出了多少?喂喂喂,你该不会在想重回现场吧?——心中的另一个我讶异地忠告自己。再次回到昨天犯案的地方?你该不是疯了吧?而且,书店可能已经挤满了制服警察和刑警,根本进不去店里呀。
可是……。——我驳回自己的说法。昨天我只是待在书店外面而已啊。只要装成一般客人走进去,不会有问题吧?要是警察已经封锁现场,我就站在远处看看情况,顺便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就得了。
而且,我们昨晚做的事充其量只是比较夸张的偷窃罢了,就算最糟糕状况被警察盘问,我只要说明自己是被河崎拖下水的,我实际上什么都没做,就没事了吧。
我想得很天真。或许大部分的犯罪者都有这种天真的心态,才会再次造访现场。
我怕再拖下去自己的决心会动摇,没换衣服就这么跑出房间,直奔公车站。
平缓延续的上坡道,长得足够让我的意志力顿挫。公车恰好在这个时机到站,我奋力抵抗似地冲上前,跳进公车里。
可能是碰上高中生放学的时间,车内很挤,我被聊着流行乐团新歌的制服男学生们包挟着,在车上摇晃了将近二十分钟。
我在可能是最接近书店的公车站下车后,徘徊五分钟左右,找到了书店。公车站旁边就有地图,我是靠着它找到书店的。
和我的预测相反,书店正开门营业中。既没有警察巡逻,也没有拉起禁止进入的封锁线。
我穿过自动门,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感窜过全身,然而门的内侧并没有警察埋伏蹲着。
店内很安静,广播漫不经心地播放着。
我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没有书架倒下,也没有灯管破掉,我忍不住怀疑我和河崎真的抢了这家店吗?
正面是收银台。
店的四个角落设有几个防盗用的圆镜,却没装监视录影机。昨晚河崎的身影就映在这些镜子里吗?我想像着。
店里卖的大部分是漫画或杂志,也有文库本区,但显然称不上书目齐全。我在店里溜达了十分钟左右,接着竟然胆子大到想和店员攀谈,一定是因为店里太过和平的状况让我放心下来。收银台的店员是一名头发染成褐色的女孩子,大约高中生年纪。或许她看上去满好说话也有关系吧。
我拿着根本就不想买的县内兜风地图走到收银台,明明连车子跟驾照都没有,什么不好选偏偏选了这种东西。我就是错乱到这种地步。
“欢迎光临。”她抬起头来,一边合上原本一脸严肃地阅读的书,翻过背面遮住封面。她以熟悉的动作结账,把地图装进袋子里。
“请问……”
“嗯?”她的脸上浮现警戒的神色,“请问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