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08
。江尻只是上了这种新闻,就自以为是名人,真是没救。再说这都是半年前的报纸了。”
我目不转睛看那张剪报,照片上陌生的青年回看着我。被店员一说,我也觉得这名年轻人的眼中似乎有着毒瘾犯的异常光辉。
此时,她把刚才在看的书翻回了正面。可能是下意识地,我的视线也跟着移到书封上,书名是《初次怀孕与生产》。
她也察觉到我的视线了吧,噘起嘴说:“昨天我去医院,说是三个月了。”
“是啊。”我牛头不对马嘴地应和。
“就算找书来看,上面也没写不想生的时候该怎么办。”她很冷静。是已经惊慌过了,或者是接下来才要开始慌乱?
“江尻几岁了?”我回到原来的话题。
“二十六还是二十七左右吧,我想。”
“真是个伤脑筋的继承人呢。”
“是啊。世界末日了啦。”她似乎在想别的事,“真的全是些莫名其妙的事。”
“那个,对方是那个——同学之类的吗?”我决定单刀直入地触及她的烦恼。
“对方?哦,你说我男朋友吗?竟然问这种事,你真是有够厚脸皮的。”
我面红耳赤,但她看起来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不高兴。可能因为没有其他客人,正闲着无聊。人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些多余的事。
“喂,”她抬眼看着我,“肚子里有孩子的话,也叫做‘母子自杀’吗?”
“呃……”我一时会意不过来,皱起眉头。然后,开始觉得很不舒服,“是这么叫的没错。”
“我才十六而已,真要说的话,应该叫‘子子自杀’吧?”
“那很逊耶?”总之先下手为强。年轻人最害怕的是什么,这种程度的事情我还知道。所以我继续说:“那样真的逊毙了。”比起贫穷或性病或成绩退步,他们最痛恨的就是被嘲笑自己“逊”,对他们来说那比死更恐怖。
“很逊吗?”
“有了孩子,烦恼不堪,跑去自杀。实在逊毙了。你想想看,小孩子十六岁的时候,你才三十二不是吗?不觉得这样很酷吗?”我发自真心地说。
“是吗?”不知是否被说服了,只见她暧昧地点了点头。我于是离开了书店。
我并没有从容到能为初识的女孩分担烦恼,光是自己的事就焦头烂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