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例如某某地方祭祀的神明镇压了化生的作乱河童,极为灵验之类的……”
京极堂说着,站了起来。
“原来如此……”宫村说。
“这种情况——假设你是薰童的情况——喜多岛薰童和楚木逸巳共享同一段历史,性质也相同,当然本尊也一样。两边都是你,所以两边都是关口巽的别名。”
“没错,沾凉也写了相同的歌。《诸国里人谈卷之四妖异部》里,收录在〈河童歌〉这个题目下。这边的歌词是:毋忘与咻嘶欸立川事,川中人,我亦菅原。”
宫村从怀里取出扇子。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京极堂笑也不笑地说:“你这种三流文士懂什么短歌好坏?连中南半岛的水牛都猜得出来。我不是想听你那种不懂装懂的无聊讲评。那种水准的讲评,连马都会说。只要听听世人的评语,就算连一首作品都没读过,也吠得出这点程度的话来。”
“什么?”
“原来如此,会变成不同的发尾啊。”
“假设同一个人隐蔽着真实身份,以不同的名义发表了作品,这么一来,那就会变成不同的另一个人了,是吗?”宫村说。
“远不及薰紫亭那么齐全呀,老师。”京极堂说。
“才不是定论。折口降低兵主神的地位,柳田则抬举咻嘶卑,将他们视为一同。但若问我的看法,神明的地位是无法提高或降低的。如果神性消失,只会消失而已。”
“移动的是兵主的神本身,并非所有的眷属都迁走吧。他们后来受其他主人使役,新的主人或许就是澁江氏。除了澁江氏以外,姓金丸的神官一族似乎也曾经使役过咻嘶卑。”
“哦,我了解了。”宫村说。“说到河童,就是木匠。木匠使役人偶,用完后就扔进河里……,是这个传说吗?”
“有可能会变成同一个人。”
“鸟羽僧正吗?那太厉害了。”宫村笑道。
“哦,我懂了。”宫村说。
“所谓的咻斯卑……就是河童吧。”
我霎时困惑起来,这毫无脉络可言。
“和河童不一样?”
“由于土地的关系,没办法脱离狸子来讨论,这要是换成了其他的地点,就绝对不会是狸子。会出声的石头和叫人背的妖怪都不是狸子。要解释叫人背的石头妖怪,根本不必把狸子拖出来。可是……它似乎变成了是狸子。”
“不是有一种叫‘天狗倒’的现象吗?”
“那样的话,会不会是告诉那位女士的其实不是她的祖父?例如说,其实是父亲或伯父……”
“所以把它分出来做为咻嘶卑吗?”
宫村担心起来,对似乎难以启齿的麻美子半骗半哄,总算从她口中问出她忧郁的原因。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只是一颗单纯的石头。传说有个力士路过时,觉得这块石头很嚣张,便把它背了起来,但是石头越来越重,力士终于受不了了,把它扔掉,结果石头裂成了两半。据说从此以后,石头就不再说话了。那块裂开的石头现在好像还在原处。”
京极堂干脆地答道:“是有啊。”
我总觉得他这话时针对我,不过应该只是我的被害妄想症又发作了吧。
我一下子就被抛在后头。
话虽如此,我们夫妇俩都不是勤快的人,交际圈子也很小,原本就没有在过年期间到处拜年的习惯。
宫村“啪”的拍了一下膝盖。
这话题太古怪了。
“什么意思?”
“才不是。”京极堂甩甩手。“河童啊,作者有两百个。把它当成里面约有九十个是和咻嘶卑共享的作者就是了。听好了,一般的事物动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