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漂来的木乃伊
然,尸体本身早已作了防腐措施,故而没有可能判断出死者被害的确切日期。”
西蒙俯身审视着尸体的皮肤,也许是想寻觅针刺的疤痕吧。
“你们是否找到任何线索,究竟是何人为尸体作防腐的呢?”
“没有,”侦探马库斯·奥林斯说,“我国的工业发展不像预期的那样快速,在山坡地区居住着的老百姓,生活条件很差。他们死后,常常在进行防腐后被无声无息地理掉。我们正在询问所有圣诞节前夕或圣诞节期间曾为死者作过防腐的承办丧事者,但是,如果杀人犯亲自为塞吉尔的尸体进行防腐,我们的调查就无能为力了。”
西蒙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否相信,对尸体进行防腐,是祭祖海神耶曼雅的一个组成部分?”
“我可不是有神论者,西蒙先生。在警方的办事中,无迷信二字可言。”
“我想,费利克斯·布赖特律师之所以把我召来,是因为他是个迷信者。”
马库斯·奥林斯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随之说道:“他的办公室所在之大楼地处坎波卡巴那海滩的正前方。他倚窗居高临下,可以望见在海滩的沙地上移动着的如蚁虫般的人群,密密麻麻,斑斑点点。一个人在此时此景,就会很轻易地设想他自己是某个神灵了。毕竟,神灵是迷信的产物,对吗?”
西蒙只是微笑了一下。我可以察觉,他尽管未曾直接点头表示同意,但他已经流露出了对那位侦探的敬佩之情。也许,他们两人都已经洞察了费利克斯·布赖特在性格上的某个方面,可是我却忽视了。
“这么看来,你未曾掌握任何线索哆?”在我们分手之际,西蒙对那位侦探说。
侦探马库斯·奥林斯耸了耸肩膀说:“明天是除夕,是祭祀女海神耶曼雅的狂欢之夜。”
“我认为,你并不是迷信者。”
“那当然,西蒙先生。但杀人犯也许是个迷信者。”
我们踏上了阳光普照的街道,新鲜空气顿使我振奋起来。我们在停尸所呆的时间委实长了一些。我的脸上产生了一种热烘烘的感觉。这简直使我难以想象,此时家乡正值寒冬腊月呢。
“下面该做什么呐?”我问西蒙。“我们去访问一下死者的弟弟卢以兹吧。”
塞吉尔和卢以兹兄弟俩颇为精通于选择最佳之地点。他们的商店地处最热闹之处,旁边人行道上的露天餐馆,搭起了蓝白相间的一顶顶大伞,遮住了热带地区的阳光。我跟随着西蒙走进了商店的前门,穿过了陈列柜。陈列柜里面放置着各种各样的雕刻品和编织的小篮子。
“我们马上就要打烊了,”站在柜台后面的一个男人说,“家里有丧事。”
那个男人矮矮的个子,胡须刮得一干二净,黑色的头发盖住了耳朵的一半。如果他的上唇蓄起小胡子,简直就成了躺在陈尸所里的那位死者。
“你是卢以兹·科斯塔先生吗?”西蒙问道。
“是的。”
“我来自纽约,目的是查清楚令兄的暴卒事件。”
“谁会把远在纽约的客人请来,专门关注我兄长的不幸呢?”
“他的律师费利克斯·布赖特先生要我来此的。我善长于探查诸如此类的案件。”
“您?您这样一位老人?您准备如何去查我出杀害塞吉尔的凶手吧?”
“首先,我拟弄清楚杀人犯作案的动机,”西蒙对他说,“究竟谁想致令兄于死地呢?”
“没有人,”但他随即对说出的话作了纠正,“除非是他的前妻罗塞塔。那个女人什么事情都会干得出来的。”
“因为感情的破裂而导致杀人?这似乎不太可能。”西蒙说。
“她把他的每一个铜板都榨取光了。到头来,他只能同我住宿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