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大道的女巫
为朗斯特罗姆医生很快就上来了。医生进门后,她便遣开女佣,给我们作了相互介绍。朗斯特罗姆是一个瘦高个,头发灰白,蓄着小胡子,他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西蒙·亚克。我听说过您的大名——您这周是不是在我母校有个演讲?”
他们开始友好的寒暄,我则朝门口走去。没过多久,西蒙慢慢地跟了上来。
“有意思,”我们进入电梯后,他说道。
“谁啊?莫德·斯朗伯还是那个医生?”
“错了,”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是那个女佣。”
“你是指当她听到撒旦这个名字时,把杯子打碎的事?”
“按理说,她早该对女主人的言行习以为常了。”
我们沿着原路经过旋转门离开,穿着制服的保安还在大厅执勤,这时西蒙的视线被一个男人吸引了。这是个秃顶的男子,戴一副厚厚的眼镜,他正迈着坚定的大步朝这栋大楼走来。
“不好意思,先生,”西蒙在人行道上将他拦下。“您该不会是埃里克·卡塞尔先生吧?”
“是的,”男人回答。“俺们在哪儿见过吗?”他说话带有明显的法国口音。
“我们素昧平生,”西蒙回答,“不过我是为了您——和您的弟弟来到这里的。”
“俺弟弟死了。”
“我知道。有个律师,他叫克雷格·霍普金斯,他觉得你也有生命危险。”
“那个巫婆的诅咒?”卡塞尔嗤之以鼻。“俺有俺的护身符,不怕诅咒。”说着他就打算推开我们。
“现在别去找她,”西蒙提醒他。
埃里克·卡塞尔回过头看着西蒙。“对付我弟弟的招数对我来说不起作用,”说完,他就推着旋转门走了进去。
“你怎么知道他是埃里克·卡塞尔?”我问。
还没等西蒙回答,一件奇怪的事发生了。
推着旋转门的卡塞尔不知为何被困在原地无法动弹。
他好像在大声喊叫,又像是愤怒地呻吟,同时奋力推着转门里的一扇玻璃。但是门好像被什么东西夹住了,即使保安和我们分别从内外两侧同时用力也徒劳无功。
卡塞尔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坏了,他转过身,背对着保安,试图从我们这边原路返回。可是这也不行,终于发现自己无路可走的卡塞尔开始拼命敲着玻璃,脸上充满了恐惧。
“别把玻璃弄碎了!”西蒙大吼,他也许是想起了卡塞尔弟弟是怎么死的。“别怕!我们马上救你出来!”
令人意外的是,被困的男人忽然全身战栗起来。他抓着上衣口袋,掏出一只黑色记号笔。
我们无助地看着他在面前的玻璃上写下一个歪歪扭扭的单词。
再然后,他的嘴巴无声地说了些什么,然后把笔一扔,颓然倒在被阻塞的旋转门里。他写在玻璃上的那个单词是“玛丽”。
“他死了,”西蒙说。这时保安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让旋转门重新开始转动。于是西蒙对他说:“打电话给楼上斯朗伯女士的房间,请朗斯特罗姆医生下来。”
“他怎么死的?”我问。
“不知道。可能是心脏病。他也不年轻了。”
我看着卡塞尔在转门玻璃上写的字。“西蒙,他可不认为自己是心脏病突发。他觉得自己是被人谋害的,所以写下了指出凶手名字的死亡留言。”
不过西蒙完全没在听我说话。朗斯特罗姆医生应招来到楼下,他跪在死者身旁开始检查。他解开卡塞尔的衬衣,检查心跳状况。“这个人已经死了,”他进行了确认。
“你认识死者吗,医生?”西蒙问。
“我印象里从没见过他。他是谁?”
“埃里克·卡塞尔,莫德·斯朗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