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医院
“没人通知我们,”贝蒂·兰登抱怨道,“他们把鲁斯·海菲涅换了过来。”
“过去的两晚,布赖特小姐一直认为这个房间有鬼。是她主动要求更换病房的。”
另一位夜班护士珍妮·坦普雷顿沉重地摇着头说:“也许应该有人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海菲涅太太,这样她就不会同意更换病房了。”
“她的主治医生是谁?”
“和布赖特小姐一样,林肯·琼斯医生。我想病房更换是他安排的。”
“你最好叫他来一下。”
不出二十分钟,林肯便赶到了,看上去他是被我们从床上拖起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山姆?”
“你最好来看看,蓝思警长马上也会过来。”
“警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有回答,带着他走进了七十六号病房。我一把掀开死者身上的被单,好让他看个清楚。他抬起眼睛,迷惑地看着我:“你是说……她被鬼魂吓死了?”
我摇摇头,指着她脑袋旁边多出来的一个枕头。
“一个爱美的女人,即使在医院也不忘抹口红。”
“很多女人都这样,为了取悦自己。等一下——”这时他看到了枕头上的唇印,“难道她是被这个枕头闷死的,山姆?”
“这需要看了尸检报告才能确定,不过我觉得可能性很高。片子显示她是肾结石。”
“没错。如果她明天还没好转,楚门医生就要给她开刀了。”
安娜贝尔在门口探出头来道:“蓝思警长到了,山姆。”
“让他过来吧。”
警长是我在北山镇最铁的朋友,随着镇规模越来越大,我知道他在办公室的日子已屈指可数。一九二二年,我刚从医学院毕业就来到这里,当年的北山镇既没有好牛排馆,也没有辉煌的珠宝店,执法也比现在简单多了。现在已经有传言说十一月的换届选举将有人和他一争高下,我可不想看到这个场面。
“你又发现什么情况了,医生?”他人还没进门,问题先到,“又是一起和你有缘的不可能犯罪?”
“不知道,警长。一个病人在这里住了两晚,声称自己看到了鬼。然后又有个女人死在这里。”
他俯视着尸体问道:“死因是什么?”
“看到这个枕头上的口红印了吗?她可能是被闷死的。”
“被一个幽灵闷死了?”
我对此不置可否,而是跪在地板上查找线索,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床底下只有暖炉放出的热气阵阵拂来。“我要找珊德拉·布赖特谈谈,希望她还没睡。”
来到六十五号病房门口,我看到她正坐在床上。“我听到一些声音,霍桑医生,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想瞒她,便道:“那个搬到你病房的女人死了。”
“死了!怎么会这样?是不是被吓得心脏病发了?”
“我们还不知道。也许有更加自然的解释。”
但她却对自己的判断笃信不已:“错不了,她也看到幽灵了,和我一样。”
我在她床边坐下。
“珊德拉,既然你醒着,我想和你谈谈那两次闹鬼的具体状况。”我掏出一直放在口袋里的一本处方笺,用以记录。
“首先请你简单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
她叹了一口气,慢慢开口道:“其实真没什么好说的。我是几个月前从阿尔巴尼搬来的,这里有一份点心师傅的工作。”
“在北山镇?哪家餐厅?”
“马克思牛排馆。”
“我们今晚才刚在那里吃了晚饭!马克思可没告诉我们他的点心师傅住院了。”
“他大概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