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家人的信
办法的吧,儿子死在浴缸里,妻子又从阳台跳下去,这不是寻常事件啊。我想你没遭遇过这样的事情吧,这是非常事态啊,所以不管这家伙采取什么样的行动都难以想像吧。”
“是,这确实是非常事态。也正因此我才觉得难以想像。为什么在事件发生的一个月前姊夫就不帮弘洗澡了呢?为什么在溜滑梯意外发生时姊夫没有帮助弘呢?又为什么姊夫不把弘从浴缸里救起来呢?为什么跟弘感情那么好的姊姊才刚回来,会在仅仅二十分钟内杀了弘,然后还非寻死不可呢?还有还有,在这仅仅二十分钟内洗澡盆里的冷水就变成了烧开的热水。当刑警赶到时,弘的尸体是泡在温水里呢?”
雄次第一次以充满不信任感的眼神看着保。保沉默着,雄次突然开口说:对了。
“也许在你姊姊去买东西前就在烧洗澡水了。”
“你会满意这样的答案?”
“啊,嗯,可以啊。而且,除此之外也找不到答案吧。”
“你能接受?因为孩子的教育,因为会惊慌失措,人心的复杂程度可不是其他人用这样的理由就可以看出来的。”
“那什么样的理由你才能接受呢?”
雄次烦躁地问。京子在椅子上动了动。
“这个嘛,如果是这样的理由我就能接受了。比如说姐夫在浴缸里杀了弘,然后把姊姊从阳台推下去这样的理由。”
一阵沉默后,雄次僵硬地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呢,结果居然是这么愚蠢的话。够了吧?这个事件老早就是这样了,不好意思,你姊姊就是带小孩而精神衰弱,杀了弘之后自杀,这就是事实。”
“那姊姊精神衰弱的证据呢?”
“看了弘的样子的幼稚园老师都认为他家有问题。”
“家庭问题。会不会不是姊姊的问题,而是姊夫的问题呢?”
“你够了没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野中杀了弘呢?”
“没有。不过我是这样认为。姐夫假装感冒以便早点回家,烧了洗澡水,等着两人回来。然后就跟弘说,好久没有一起洗澡了。而兴高采烈的弘被姐夫淹死在浴缸里,姊姊从阳台被推下去。”
“闭嘴!”雄次大声叫嚷。
“野中没有理由那么做。年轻母亲因为疲于育儿而杀死孩子也是常有的事。但父亲有什么理由杀妻子跟孩子呢?嗯?野中根本没有理由要杀死他们嘛。”
“鸭形痣。”
京子小声地说着。此刻保再次完全屏息。无视于感到怪异的雄次,京子像是结冻了似地向保说着。
“那一天,虽是四月却很炎热。你带着弘去玩溜滑梯。因为热,柿坂卷起衬衫袖子,你看到了柿坂的手腕。”
保的双唇紧紧闭着。是啊,我看到了。柿坂的手上,有着跟弘一样的鸭形痣。
从以前就一直怀疑的事如今看来不无可能。柿坂果然爱过悦子。悦子是那种面对任何事都很率直的女人,男女关系也是如此。一直觉得柿坂跟悦子两人之间不可能没有发生过什么。但就算结婚前有过什么,也不打算去在意。毕竟最后得到悦子的是我啊。
但,看到那颗痣的瞬间,感觉所有的东西都在瞬间崩坏了。眼前一片晕眩,回过神来,弘已经被自己从溜滑梯上丢了下去。
弘和悦子就是自己的全部。弘,那小而柔软的手滑进自己的手,爸爸、爸爸地恋慕着自己的弘。什么时候我也能像爸爸一样呢,弘曾说过这样的话,那种充满喜悦而仰望着我的眼神,如果不是跟爸爸一起我就不洗澡了。儿子是我的骄傲啊。
但,他不是我儿子。我被骗了。我以为他是自己的孩子,竭尽所能地疼爱他,为了和他一起洗澡总是赶快回家。但那却不是自己的孩子。是别人的,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