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蝴蝶花
行晚宴——纪念死者的祭日,这对你们大家来说也许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是的,是有原因的。为使波洛先生充分明白,我将解释一下。”
他向波洛转过头来。
“四年前的这个晚上,波洛先生,在纽约举行了一次晚宴。宴会上有我和我的妻子,被派往华盛顿大使馆工作的斯蒂芬·卡特,在我们家已经逗留几个星期的客人安东尼·查普尔,还有瓦尔德斯小姐,她的舞姿当时风靡纽约市。小波琳,”他拍拍她的肩膀,“当时只有十六岁,可她是作为特殊嘉宾参加晚宴的。你还记得吗,波琳?”
“是的,我记得。”她的声音有点颤抖。
“波洛先生,那天晚上发生了一场悲剧。鼓乐隆隆响起,卡巴莱歌舞表演开始。所有的灯光都暗了下来,只有舞池中央的聚光灯闪烁不停。灯光重又亮起的时候,波洛先生,我们看见我的妻子趴在桌子上。她死了,确确实实死了。在她酒杯的残余物里发现了氰化钾,从她的手提包里找到了剩下的半盒毒药。”
“她自杀了?”波洛问。
“人们普遍这么认为……我被弄得心烦意乱,波洛先生。她之所以这样做,或许有一种可能的理由,这就是警察的结论。我接受了他们的裁定。”
他突然敲打着桌子。
“可是我不甘心……不!四年了,我一直在苦苦地思索,可我还是没有找到答案。我相信伊丽斯不会自杀。我相信,波洛先生,她是被谋杀的,被这张桌上的某个人谋杀的。”
“看我像么,先生——”
托尼·查普尔差一点跳了起来。
“安静一下,托尼,”拉塞尔说,“我还没有说完。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干的,我现在对此确信不疑。其中的某个人,在黑暗的掩盖下,把剩下的半盒氰化物偷偷地塞进她的提包里。我想我知道是谁。我想要了解实情——”
洛拉尖叫道:
“你疯了——法(发)疯了——谁会伤害她呢?不,你疯了。我,我要离开——”
她戛然而止。鼓乐声隆隆响起。
巴顿·拉塞尔说:
“卡巴莱歌舞表演又开始了。之后我们将继续这个话题。大家都不要动,任何人不准离开。我得去和乐队交待一声,我事先和他们有所安排。”
他站起身离开了桌子。
“事情不同寻常,”卡特发表议论,“这人发疯了。”
“不错,他系(是)法(发)疯了。”洛拉说。
灯光暗了下来。
“再喝两杯,我就该走了。”托尼说。
“不!”波琳急切地说。接着,她嘟哝道:“噢,天哪——噢,天哪——”
“怎么了,小姐?”波洛小声地问。
她把声音压得低低地答道:
“太可怕了!这和那天晚上的情景极其相似——”
“嘘,别作声!”几个人同时说。
波洛放低声音。
“把耳朵凑过来,”他对她耳语了一句什么,随后拍拍她的肩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向她保证。
“天哪,听!”洛拉喊道。
“是什么,小姐?”
“这是同一首曲子——和他们那天晚上在纽约演奏的曲子一模一样。一定是巴顿·拉塞尔安排的。我不喜欢这种氛围。”
“勇敢些——勇敢些。”
又有人“嘘”了一声。
一个女孩走到舞他的中央。她皮肤黝黑,眼珠滚来滚去,牙齿洁白光亮。她开始用低沉而又沙哑、奇特而又感人的嗓音唱起来。
我已经忘了你
永不再记起你
你走路的样子
你讲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