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一首六便士的歌
她极其纯朴地承认这一点。
他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相反地,他问道:“你的兄弟呢?他也跟人吵架了吗?”
“马修?哦,不。”
“那就没人能说他具备动机,希望除去他那碍事的姨奶奶。”
他随即觉察到她的脸上掠过一丝沮丧。
“我忘了,”他不经意地问道,“他欠了很多债,不是吗?”
“是的;可怜的马修。”
“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
“是的——”她出了口气。“现在可以松口气了。”
她依旧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他匆忙转换了话题。
“克雷布特里先生和夫人,还有你的兄弟,他们现在都在家吗?”
“是的;我告诉过他们您要来。他们都急着要帮忙。哦,爱德华爵士——不知怎的,我有种预感,您不会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我们当中没人与这事有牵连——终究,凶手是家庭成员以外的人。”
“我可不会导演奇迹。我也许可以找出真相,可并不能使真相成为你所希望的样子。”
“不能吗?我觉得你能做到任何事——任何事情。”
她离开了房间。他心里不安地想:“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想要我辩护吗?是为了谁呢?”
这时,走进一个年约五旬的男子,打断了他的思路。他生就一副健壮的身板,不过背有些驼。他衣着不整,头发凌乱。他看上去态度和蔼,不过神情却有些茫然。
“是爱德华·帕利泽爵士吗?哦,您好。玛格达琳要我来的。您想要帮助我们,我敢肯定,您是个好人。尽管我认为人们最终什么也发现不了。我是说,他们抓不到那家伙。”
“那么,你认为是盗贼了——家里人以外的什么人?”
“喔,一定是这样。不可能是家里人。如今的窃贼都很狡猾,他们像猫一样攀援,进出自如。”
“克雷布特里先生,悲剧发生时,你在什么地方?”
“我正忙我的邮票——在我楼上的小起居室里。”
“你什么也没有听到吗?”
“没有——不过话又说回来,当我全神贯注时什么也听不到。我真蠢,可情况就是这样。”
“你说的起居室在这间屋子上面吗?”
“不,在后面。”
门又开了。走进一个矮个金发女人。她的双手神经质地抽搐着。她看上去焦躁不安。
“威廉,你为什么不等等我?我说过‘等一下’。”
“对不起,亲爱的,我忘了。爱德华·帕利泽爵士——这是我妻子。”
“你好,克雷布特里夫人。希望你不介意我到这儿来提几个问题。我知道你们都急着想把这件事情澄清。”
“当然。可我没有什么情况能告诉您——我能吗,威廉?我当时睡着了——在我床上——直到玛莎尖叫时我才惊醒。”
她的双手依旧在抽搐着。
“克雷布特里夫人,你的房间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间屋子上面。可我什么也没听见——我怎么能听到呢?我睡着了。”
除此之外,他再也从她嘴里得不到什么。她一无所知——她什么也没有听到——她一直在睡觉。
她用一种受到惊吓的女人的偏执反复重申这一点。然而,爱德华爵士知道这正是——可能是——事情的真相。
他最后找了个借口脱身——说他想问玛莎几个问题。
威廉·克雷布特里主动提出带他去厨房。在门厅里,爱德华爵士几乎与一个正疾步向前门走去的高大黧黑的年轻人撞个满怀。
“是马修·沃恩吗?”
“是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