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明。本名露薏丝?卡本特,但是她却沿用了一个法国式的姓氏——查本提。是不是跟她的名字露薏丝更相配呢?露薏丝?为什么这个名字如此熟悉呢?有人偶然提起过?——在一句话中出现过?——他的手指在打得很整齐的字页上翻动。啊!在这儿!正是这项资料。安德鲁?芮斯德立克抛下妻子与之私奔的那个女子叫露薏丝?贝瑞尔,这女子后来证实在芮斯德立克的晚年并不具有任何重要性。大约一年之后,两人就因争吵而分手了。同一个模式,白罗心中在想。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资料上这个女人的身上,疯狂地热爱一个男人,拆散了他的家庭,也许与他同居,然后与他吵闹,最后离开了他。他敢确定,绝对确定这位露薏丝?查本提是同一个露薏丝。即便如此,又怎能与诺玛扯上关系呢?是否芮斯德立克返回英国之后又与露薏丝?查本提重修旧好了呢?白罗表示怀疑。他们的生活早在多年前就分开了,他们两个再度重聚的机会简直小得到达不可能的地步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过是一段短暂、无足轻重的迷恋而已。他的现任夫人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嫉恨得将他以前的情妇从窗户推下去的。哪有这种事!依他看,唯一可能长年怀恨,要对一个破坏她家庭的女人采取报复的,可能只有第一任芮斯德立克夫人那种女人了。而这却又更不可能了,何况第一任芮斯德立克夫人已经死了呀!
电话铃响,白罗却未移动。在这个时刻,他尤其不愿别人来打扰。他感到自己好象在进行一场追踪……他要穷追不舍……电话铃响停了,很好,李蒙小姐会去应付的。
房门推开,李蒙小姐走了进来。
“奥立佛太太要跟您通话。”她说。
白罗摇了摇手说:“现在不成,现在不成,我求你!我现在不能跟她说话。”
“她说她刚想到了些事情——是她忘了告诉您的事。说是一张字条——一张没写完的信,是从一辆搬运货车里的书桌抽屉中落掉出来的,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李蒙小姐口吻中特意加了些不满的语气。
白罗的手摇得更厉害了。
“现在不成!”他恳求地说:“我求求你,现在不行。”
“那我就告诉她您现在很忙。”
李蒙小姐退了出去。
屋里又宁静下来。白罗感到一阵阵疲惫向他偷袭而来。思考太久了,真得休息会儿了。是的,得轻松一下,得让紧张过去——轻松下来,也许模式就会出现了。他闭起了眼睛。所有的因素都在那里。他现在确信,他自外在是不会再知道什么了,必定是来自内在的。
十分突然地——就在他的眼皮在假寐中休息时——来了……都在那儿——等着他呢!虽然他得规划出来,但是至少他知道该如何着手了。一块、一片的零碎断片都可以凑拢起来了。一顶假发、一帧画像、清晨五点、女人与她们的发型、那名孔雀青年——这一切都指向了那句话,开头是:
第三个女郎……“我可能杀了人……”当然了!
他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首滑稽的儿歌,他随着大声唱了出来。
啦啦啦,澡盆里泡了三个大男人。
你猜都有谁?
一个屠夫,一个面包师,还有一个作蜡烛的……………………可惜最后一句他给忘了。
一个面包师,不错;一个屠夫,就有嫌牵强了——他把他们改成了女人,也模仿了一首:
当,当,当,一幢楼房里住了三个女郎你猜都是谁?
一名女秘书,一名来自史勒德的女郎这第三个女郎是——李蒙小姐走进屋来,“啊——我想起最后一句来了——‘他们都是从一个小马铃薯里钻出来的。’”
李蒙小姐心急地看着他。
“史提林佛立德医生一定要立刻跟您通话。他说有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