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想知道，腰斩后，罪犯还能活多久？quot;

    袁大人对着那畜生扬起下巴，示意他回答。

    他说：quot;大概能活抽袋烟的工夫，不过也不确定，有的当时就死，好比砍断了一截木头。quot;克罗德对着翻译咕噜了一阵。

    翻译道：quot;总督说，腰斩不好，让犯人死得太快，起不到震慑刁民的作用。他希望能有一种奇特而残酷的刑罚，让犯人极端痛苦但又短时间死不了。总督说，他希望执刑后，还能让犯人活五天，最好能活到八月二十日，青岛至高密段铁路通车典礼。quot;

    袁大人道：quot;你用心想想，有没有这样的好法子？quot;

    那畜生摇摇头，说：quot;把犯人吊五天，什么刑也不用，也就吊死了。quot;

    克罗德对着翻译又咕噜了一阵，翻译道：quot;总督说，中国什么都落后，但是刑罚是最先进的，中国人在这方面有特别的天才。让人忍受了最大的痛苦才死去，这是中国的艺术，是中国政治的精髓……quot;

    quot;放屁，quot;余听到袁大人低声说，但他马上就用高声大嗓把前面的骂声遮掩了，他不耐烦地对着那畜生说，quot;你好生想想看，quot;然后他又对克罗德说，quot;总督阁下，如果贵国有这样的好刑罚不妨也介绍给他，这事儿比造火车好学。quot;

    翻译把袁大人的话对克罗德翻了。克罗德皱着眉头冥思苦想；那畜生垂着头，肯定也在挖空心思。

    克罗德突然兴奋起来，对着翻译咕噜。

    翻泽说：quot;总督阁下说，欧洲有一种桩刑，把人钉在木桩上，可以很久不死。quot;

    那畜生的眼睛突然变得极亮，神采飞扬地说：quot;大人，小的想起来了。早年间小的听师傅说过，他的师傅的师傅，在雍正年间，曾经给一个在皇陵附近拉屎的人施过檀香刑。quot;

    袁大人问：quot;什么檀香刑？quot;

    畜生说：quot;小的师傅说得比较含糊，大概是用一根檀香木橛子，从那人的谷道钉进去，从脖子后边钻出来，然后把那人绑在树上。quot;

    袁大人冷笑着说：quot;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那人活了几天？quot;

    畜生说：quot;大概是活了三天，也许是四天。quot;

    袁大人让翻译赶快把话翻给克罗德。克罗德听得眉飞色舞，用结结巴巴的中国话说：quot;好，好，檀香刑，好！quot;

    袁大人说：quot;既然克总督也说好，那就这样定了。给孙丙上檀香刑，但你们必须让他活五天。今日是八月十三，明天准备一天，后天，八月十五，开始执刑。quot;

    那畜生突然跪在了地上，说：quot;大人，小的年纪大了，手脚已经不太灵便，干这样的大活，必须有一个帮手。quot;

    袁大人看着余说：quot;让高密县南牢的刽子手给你打下手。quot;

    那畜生道：quot;大人，小的不想让县里的同行插手。quot;

    袁大人笑道：quot;你怕他们抢了你的功劳？quot;

    那畜生道：quot;求大人恩准，让小的儿子给俺做副手。quot;

    袁大人问：quot;你儿子是干什么的？quot;

    那畜生道：quot;杀猪屠狗。quot;

    袁大人笑道：quot;倒也算个内行！好啊，打仗要靠亲兄弟，上阵还是父子兵，本抚准了。quot;

    那畜生跪着还不起来。

    袁大人问：quot;你还有什么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