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里工作的吗?”你问我。
在马德里的最后一天,我在一间瓷砖店里发现一款很别致的手烧瓷砖。那是一款六吋乘六吋的白色瓷砖,上面用人手绘上各行各业的人,其中一块瓷砖是医生和病人。正在替病人诊病的年轻医生,头发茂密而凌乱,脸上有胡髭,出奇地跟你想像;那个病人,是一位长发披肩,脸带愁容的女子。
“哦。”我应了一声。
“他为什么给你这么多钱?”
我良久无言。原来令他泥足深陷的不是我,而是那个贪婪与恐惧平衡的游戏。
“箱子里面一定有很多东西,说不定是金银珠宝。”我笑说,“可惜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把它打开。”
“为什么不给支票或银行本票,会不会是不能见光的钱?”
“我不理他的钱怎么来,他有钱,我就替他赚更多的钱,这是生意。”他关上皮箱。
“我总觉得这样不大好,那些钱可能有问题!”
“这不是我关心的问题。”他一边脱下西装一边说,“即使是毒贩的钱,也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负责替人赚钱。”
他把皮箱放好,走到浴室洗澡。
“我是不是很残忍?”
“你干什么?”他问我。
“是的,也许她永远不会来!”
“你没听过富贵险中求吗?”
“你匆匆出去,就是为了买盆栽?”
“分手的时候,我们约定,如果有一天,她想起我,想见我,就来这里等我,我会永远等她。”
“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最高消费不该是个数字。”我不同意。
“你有必胜把握吗?”
“谁会有必胜把握?我也害怕的,而且有时候害怕得很。”
他把头浸在水里。
“那为什么还要冒险?”
一夜之间,我从一个别人以为很幸福的女人,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什么?”他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
“专程来道歉,总不能两手空空吧。这些星星吸收了光源之后会发光,把它贴在天花板上,把灯关掉,星星就会不断地闪亮,你说过喜欢星星,我就送给你。”
“好了,再见。”我说。
那只皮箱,难道就是我梦中的箱子吗?箱子里面藏着的是邪魔。
没有了长发,街上的寒风吹得我的脖子很冷,这一天的气温突然下降,只有七度,听说再晚上点,温度还会更低一些,我赶紧去买一座电暖炉。
结果,政文赢了,他替那个客人赚了一笔大钱。
他说要送我一枚两克拉的钻石戒指。
“故事也许是这样的,人们发明用窗帘布把自己住的房子包裹起来,不让外面的人看到,沙发是让女人坐在上面等夜归的男人回来的,而抱枕,是放在沙发上,让人孤单的时候抱在怀里,伤心的时候用来哭的。”
“一个朋友的爸爸在上面开酒店,酒店的窗帘都要交给我们设计。”
是的,有时候,失望也是一种幸福。
再见到你,是在布艺店外面,我正在应付一个很麻烦的女人。
他捉着我的手说:“谁能够在两者之间拿到平衡,就是赢家。”
“经过这里,顺道跟你打个招呼。”你说。
你沉厚的肩膊,如同一个温柔的抱枕,接住了我在这些日子以来的恐惧和失落。
你一个人来,幽幽地坐在后园。
“你看你为什么弄成这个样子?”她跑来阁楼找我。
你用手指拨好头发。
“这就是你的梳?”我失笑。
这一天晚上,我在附近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