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谢什么？quot;

    quot;谢谢你的鼓励。quot;

    quot;我从来不鼓励谁。我不过是在帮助你分析，帮助你选择你的路。quot;

    他的手在她的耳边抚摸。

    她任他的手指抚摸自己。

    quot;每月出多少货？quot;阿春问。

    quot;六万美元。quot;

    quot;让我算算，quot;她闭上眼睛，倒在他的怀里，沉吟片刻，睁开眼睛，quot;你需要六、七万美元的成本。quot;

    quot;七万。quot;

    quot;起码要这些，不然就算不上是毛衣厂了。quot;

    quot;你真聪明。quot;

    quot;别恭维我。quot;

    quot;不是恭维，是实话实说。quot;

    quot;你不该在借钱的时候，这么露骨地恭维债权人。quot;

    quot;我已经把钱和爱情分开了。quot;

    quot;你学得真快。quot;

    说着，阿春离开了沙发，走到办公桌后面，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

    她动作果断、老练，在纸上写着什么。

    王起明望着她，很难想象这个女人半分钟前还依偎在情人怀里。

    阿春写好了，放下笔。

    quot;你来签字吧，如果你同意的话。quot;

    王起明走到写字台前，接着纸去看。纸上写着阿春借款七万美金给王起明，百分之十四的利息，分十个月还清。借据条款十分清楚，严谨而无可挑剔。

    阿春对他说：quot;算你的运气好。我刚刚卖了店，一笔钱还闲在这里。quot;

    quot;非常感谢！quot;

    quot;我要投资开一间比较大的餐馆，现在正在看地点。所以，不久，我也要用钱，请你按时还钱。quot;

    王起明十分佩服她的冷静和直爽，还有那种商人特有的气质。

    他望着她的脸，想读懂她的脸，读懂她的心。

    quot;请签字吧！quot;

    阿春微微一笑，手一指那张借据，又补充上一句：

    quot;趁我还没有改主意。quot;

    王起明高兴地签了字。

    阿春拿出了自己的支票簿，填写了一张七万美元的支票。

    王起明望着她的脸，问：quot;我每月一日，来给你送钱？十个月付清。quot;

    quot;对。quot;

    quot;怎么送？quot;

    quot;寄来。quot;

    quot;为什么？我可以送来。那样，我每月的第一天都能看见你。quot;

    quot;别做诗。quot;

    quot;不是做诗。这是十分实在的事情。我每月一日就能见到你。这很重。quot;

    quot;不。你不会有时间，尤其是在你开张的第一年里。quot;

    quot;你不相信我的心。quot;

    quot;不。quot;阿春十分理解地笑笑，绕过写字台，站在王起明身边，用纤纤指扶摸他的下颏和面颊，quot;你们大陆来的人，怎么都这样，浪漫。也有挺好的情感，可就是不实际。别管别的，把住你的生意。什么也不要去分你的心。quot;

    王起明不由自主地点点头，怕她伤心，他又赶忙摆摆头。

    quot;别装假。听我的。quot;阿春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