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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却说：“这不是官盐。”</p>

    啧，这死孩崽子，怎么跟别的孩子想的不一样呢？</p>

    老抽无奈道：“您又知道了。”</p>

    佘万霖笑：“猜到点边角，他们手里无钱，便折腾不起来了，是这意思吧。”</p>

    老臭失笑：“啊，大概是这个意思，反正这事儿，史书里没有，他们也回避写，那些圣人贤臣也不会提这些事儿，可自古边境封疆大吏大多都这么做，历朝历代……</p>

    涉及边民部落，就谁也没跑，都会从异族部落手里不断盘剥东西，就不让他们有能力跟你捣『乱』，那他们不愿意，就打呗……”</p>

    佘万霖呆坐不语，老臭以为他要少年意气，就劝了一句道：“小爷，这事儿从字面，从历朝历代的法子上看，不对！也不是没人想过旁个法子的，好官真有，可咱这边吧，就没有百年不换的县尊老爷！</p>

    都是各有能够，谁能耗费起时间去管这事儿？做官三五年就赶紧走了，谁爱来边城啊，您说是不是？到了最后，这人『性』便也不能讲了，不服律法总就两条路，要么杀了，要么……就这么着，您~生气了……”</p>

    老臭看佘万霖眼神有些不对，便停了话。</p>

    佘万霖却笑笑，伸手拿起一包桂花糕出去了，多余的一个字儿都没有。</p>

    看着他的背影，老臭就嗤笑道：“嘿，可真是佘青岭他孙，这牙口，内外梆硬的。”</p>

    江水带风，推着戏船左摇右摆，佘万霖就对着江水吃糕，他从前哪里看到过这般粗劣的糕点，而今却一口一块的快速下去半包儿。</p>

    也没多久，耳边就听到远处是开了戏锣，这是热场子呢？</p>

    他坐回老地方，往那边瞧了一会才嘀咕道：“上古亦有逐鹿，杀了蚩尤方有皇帝天子，何况今朝呼，成王败寇，我又怎会，怎敢妄言……”</p>

    佘万霖的世界是复杂的，他打小就跟着佘青岭学东西，从来由大看小，根本不会以一人心智度衡天下问题。</p>

    然而戏班小徒张永宝的世界，那就简单到两文钱儿，便胆战心惊了。</p>

    次日晌午张永宝回来送饭，他看左右无人，便做贼般从怀里取了两文钱给佘万霖，还央求他给自己存起来。</p>

    手抖的都不成样，脸也吓的都失了血『色』。</p>

    佘万霖掂着这两文钱问他：“给你存起来？”</p>

    张永宝嗓子劈叉，双手捂着他手道：“哥！哥哥千万保密，被，被班主知道必不会要我了……”</p>

    佘万霖握住钱，上下打量这个老实孩子，人家也是羞愧的不成，从丢到台子上的赏钱里弄下两个，这一路胆战心惊，魂魄已经吓散三次。</p>

    佘万霖怕他做贼习惯了，就劝到：“你家班主不易，对你们还算可以，你既知道怕，还做这样的事？”</p>

    张永宝嘴唇哆嗦，眼圈瞬时就红了起来，到底是往后唱小旦的，他这眼泪抛的倒也不难看，佘万霖也不劝。</p>

    哭半天，这孩子才哽咽道：“我，也想给羊蛋赎身，好哥，你是好人，求你了……”</p>

    他这么一说，佘万霖才想起这事儿，便问他：“你想给你弟赎身？”<a 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