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我先上去给大太太回话。”映梅笑着说道。</p>

    “大太太正和陆妈妈说话，吩咐暂时谁也不见。”琴姨娘头也不抬地继续绣着，针脚细密整齐。</p>

    映梅心底泛起一丝冷意，脸上却依旧带笑：“我露个脸也好，免得大太太以为我玩得忘了正事。”</p>

    穿过长廊，寒风呼啸，廊下的风声沙沙作响。上楼后，映梅看见一个小丫鬟正捧着手炉蜷缩在楼梯边。昏黄的灯光从东边房间的帘子下透出来，在深褐色的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p>

    “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来回话。”映梅对小丫鬟说道。</p>

    屋内传来大太太略显疲惫的声音：“进来吧。”</p>

    推门而入，只见屋里只剩下大太太和陆妈妈两人。八角宫灯的微光映着床前大红色五蝠捧寿的绣鞋，四周高大的红漆柜子在暗处投下阴影。空气中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沉香味。</p>

    “陆妈妈，给她搬个座。”大太太靠在床头吩咐道。</p>

    映梅坐定后，注意到大太太手边搁着一封拆开的信，信封上的火漆印已经碎裂。大太太开门见山地问：“那边什么情况？”</p>

    “我去的时候，看见单孝管家的...”映梅仔细观察着大太太的表情，可惜光线昏暗，难以看清她的神色，“芷梅、碧玉她们都在。十二小姐屋里的几个丫鬟，还有十一小姐屋里的秋翠，岸荷都在。席面很丰盛，我没等散席就回来了。”</p>

    “五娘和十娘那边呢？”大太太的声音听不出喜怒。</p>

    “五小姐派海棠送了茶叶，十小姐让千叶送了荷包和汗巾。”映梅如实回答。</p>

    “下去吧。”大太太挥了挥手，目光重新落在那封信上。</p>

    映梅退出后，站在走廊上微微出神。楼下传来琴姨娘教丫鬟们绣花的声音，混着风声显得格外清冷。</p>

    屋内，大太太望着陆妈妈：“你怎么看？”</p>

    “太太心里明白，何必问我。”陆妈妈笑着给大太太添了盏茶。</p>

    “这么多年了，到头来，还是只剩我们主仆俩说知心话。”大太太接过茶盏，轻叹一声。茶香袅袅上升，在灯光下氤氲成一片朦胧。</p>

    “太太何必说这种话，您家业兴旺，子孙满堂，谁能比得上？”陆妈妈温声道。</p>

    “可谁又真心为我着想？”大太太将茶盏放下，目光幽深，“这些人，到底谁能堪用？”</p>

    “人无完人，关键在于太太如何用。”陆妈妈轻声道，“大小姐的眼光您还不放心吗？这些年在京里历练，她看人的本事只会更强。太太该放宽心，好好享享清福。”</p>

    大太太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冬晴，今晚你陪我说说话吧，好久没这样了。”</p>

    与此同时，碧竹轩内。</p>

    “大太太是午睡后收到大老爷的信的。”秋翠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替十一娘梳头，一边低声说道，“当时映梅进去伺候，不小心弄响了门帘，差点被大太太的茶盅砸到。”</p>

    十一娘望着铜镜中的面容，眉头微蹙。檀香袅袅升起，映得她的脸庞若隐若现。</p>

    “晚饭后大太太看完信，一声不吭，只让人请了陆妈妈来说了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