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暗中救助
chap_r(); 暴雨连三仗。入夜的暴雨比白天还大,雨点猛烈地敲打着房顶,把玻璃窗子也冲击得“啪啪”作响。</p>
会议室里亮着灯,几个干部围着会议桌坐着开会,气氛异常沉闷。</p>
老书记点燃旱烟锅吸了一口,望着几个干部,气愤地:“这是啥批斗会?完全是打人嘛!”</p>
马月英也愤慨地斥责:“有的人打人跟过年似的!”</p>
马家清满不在乎地:“斗坏人嘛,群众动点手脚情有可原。”</p>
老书记忿忿地:“你这是在支持打人!”</p>
马家清把旱烟点着,勾着头吸着,红着脸没吭声。</p>
王干轰不放心地问老书记,陈大树关在合作医疗病室里跑了咋办。</p>
老书记拍着胸说:“你放心,跑了我负责。劳烦你跟三队长走一趟,把四楞子叫来。”</p>
王干轰、三队长答应着拿出雨伞走出去。</p>
20岁的电话员孙国良,是老书记的儿子,眉清目秀,机灵活泼。他提着一壶开水,端了一摞碗走进来给他们倒水。他倒罢水,望着老书记:“爹,我看大树哥不是那号坏人。今天出手打人的尚双喜、二杆子才是坏人,他们整天流里流气的,我就看不惯。”</p>
老书记把手挠挠:“去去去,小娃子家莫插嘴。”</p>
孙国良把嘴一噘,不服气地扭身走出去。</p>
老书记叫孙文理,家住一队,是右派孙文贤的胞弟。他虽然只有初小文化,但脚踏实地,吃苦耐劳,聪明能干,且公正无私,有魄力有正气有威信,从50年代中期的小队长任上干起,又在大队书记仼上干了9年,很受群众拥戴。“文革”开始被打成“走资派”挨了几回批斗,靠边站了几年,前年出来复仼后,也不知是学乖了,还是斗怕了,逢人一脸笑,说话慢半步,遇事绕道走,明知尚大国横行霸道,他也不争不气。群众对他有意见,背地里给他起过不少外号,但都没有喊出名。如喊他“笑面虎”,但又认为他从来没害过人,喊了几回就自然取销。以后又说他是“老狐狸”、“两只船”、“哈巴狗”等,都与他本来为人处事的性格配不上,所以人们最后还是恭敬地喊他“老书记”。大队部在陈大树家的屋后不远,他看到他长大,认为他虽出生地主家庭,但“心眼好、人品好、劳动好、争气拗强”,是个“好娃子”。早上,他听说他救了投河寻死的玉婷侄女,很是感慨了一番。不料晚上就被尚大国冠以“投毒罪”批斗,并把他哥哥也揪来陪斗。目睹现场,实在气愤不过,再加上几个牛倌的喊冤和哀求,所以就下定了博一回的决心,随即喊到会的几个干部到会议室开会。</p>
这时,王干轰、三队长领着四楞子走进来,收了雨伞,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围着会议桌坐下来。</p>
四楞子诚惶诚恐,身子一直都在颤抖着。他瞥一眼老书记,勾着头愁眉苦脸。</p>
老书记望着四楞子慢声细语地:“你不要怕,我们只是找你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听说萝卜地挨着棉花地,棉花地上午才喷的药,你犁地给牛带笼嘴了没有?”</p>
四楞子战战兢兢地:“戴了,戴了。“</p>
老书记微笑着:“卸套后,牛在哪儿?你在哪儿?”</p>
四楞子平静下来,想了想说:“老黄牛是熟套熟路。卸套后,他就径直往回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