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说,“照我看来,不会有特别情况。别墅当然会被收入贵朵琳婶婆的遗产当中。至于房租的事,什么也别讲。如果他们拿房租来找麻烦,你就说贵朵琳生前口头答应过,让警方自己去查证。”
“我们应不应该主动交还房租?”
“在法律上,这样做几乎等同于认罪,”瑞茜尔说。
“那班恩德勒依的事怎么办?”
“矢口否认。他死了,不会跳出来反驳。”
“可是,我们之间的关联那么明显……”
“本来就很明显,”瑞茜尔的口气尖锐,“你们开始计划的时候早该想到了。如果演变到最糟的状况,你们可以怪罪给你爸。”
“瑞茜尔!”
“有什么不可以?第一,他也死了;第二,这是事实。”
一阵沉默。
“你讲得好冷静,”洛尔德尼克说。“如果警方又问你礼拜五晚上的事,你会怎么回答?”
“我照原来的说法回答,”瑞茜尔说。“就是你当晚陪我去看歌剧。只不过,我买的是季票,所以记得,你的是别人的退票。我们是坐在楼座。懂了吗?”
“喔,瑞茜尔。”
“洛尔德尼克,你没事吧?”
她先前的语调粗率而就事论事,现在多了一份关切。
“还好啦。若是明天问我,可能会发现我已经一脚踩进坟墓里了。不过我大概还撑得过今晚,只求有人作伴。我回去的时候,你会在吧?”
“会。我下班以后会先去上课,不过我答应过护士,下课之后过去接她的班。”
“瑞茜尔,别让我失望,我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瑞茜尔说。
契斯克瑞思律师这时走进来,她正好放回话筒。
“在谈重要的事?”他问。
“是私事,”瑞茜尔说。“对不起。”
“没关系。瑞茜尔,我认为该跟你谈谈未来的打算了。”
“好,契斯克瑞思先生,”瑞茜尔说。
当天晚间六点过几分,亨利·沃兰德斯抵达马尔地夫舍,芙尔金汉夫人欣然迎接他。
“真高兴又见到你,沃兰德斯先生,”她说。
“叫我亨利就行了,”他回道,露出劳勃·瑞福的微笑。“波兹沃斯小姐在吗?”
“啊,就知道你想找的不是我老太婆,”芙尔金汉夫人心中了然地说。“她在办公室里,正在整理一些资料。喝杯茶吧?”
“谢谢你。”
办公室狭小如箱子,以牌桌充当办公桌,上面摆了一架古老的打字机,有个柜子装着档案与文具,莎拉·波兹沃斯正在整理这星期的邮件。
她眼神锐利的直视着他,眼睛眨都不眨,这与她性感的脸形与金色鬈发不太调和。
“是你,”她说得毫不起劲。
“你好像不太高兴。”
“听说你要来,我本来就不高兴了,”她说,“现在见到了你,我何必高兴?”
“对不起,做我这一行身不由己,如果一有消息,就不得不丢下手边的工作去追新闻。假如能事先通知你,我一定会通知一声。我真的在餐厅留言了。不过我真的很抱歉。你是从大老远跑来吗?”
他问得随意,见波兹沃斯小姐不想回答,自己呲牙笑笑继续说:“哇,口风真紧!果然是神秘女郎!你少说也一定皇室成员。”
“我只是不随便和人深交,”波兹沃斯小姐说。“尤其是记者。”
“怎么说?”
“你们是挖新闻至上,不顾一切。上个礼拜那篇,我看到了。”
“并不是不顾一切,”沃兰德斯轻声说。
“不是吗?